去了镇上,打算等他回来问问近日发生什么。 三日转瞬即逝,叶柒还未回村。农夫的风寒越发严重,整日躺在床上喝药,隔壁送药的大娘似乎也被传染了风寒,时不时咳嗽。 又过了两日,农夫身上开始起水泡,浑身又红又肿,他烧得说胡话,村长焦急地贴在他嘴边听他说。 是鬼,是鬼。是鬼。 农夫不明不白地死了。死状太过惨烈,活像那日外村来的病人。隔壁的大娘也病倒了,手脚上长起了脓疱。 村长坐在农夫的坟前,看着自己通红的手掌,悲叹连连。这哪是什么鬼,是疫病。感染发作到身亡,长则四五日,短则如同大娘两日就没了,他们全村都完了。 他忽然想起了还未回村的叶柒,希望对方不要回来。 良云生这次入梦的对象不是别人,正好是岭南村村长。 村长手里有一块木板,手里的小刻刀正在篆刻什么。 良云生连忙看了一眼村长刻的字。 长岐,快走。 他发病前在给叶柒留言,让他赶紧离开村庄。紧接着,良云生眼睁睁看着村长手掌上的一个脓包涨破,可他却无法医治对方,村长吐出一口瘀血,倒在地上,那块染血的木板落在不远处。 老村长昏迷后不久,有人将他扶起来。是离村多日的叶长岐,也就是这一世的叶柒。叶长岐看着一手抚养他长大的村长面色灰白,已是回光返照之际,双目含泪。 “爷爷,长岐回来了。” 老村长嗫嚅了一下唇瓣,喉咙间有血泡汩汩作响。良云生猜出他想说什么。 你回来做什么。 随后他听叶长岐说:“我叶长岐吃百家饭长大,乡亲们供我外出做工,全村老小皆于长岐有恩,长岐不会让乡亲们死后没安生地的。” 村长的眼球微微转了转,缓慢地合上了。 “爷爷,你别担心。” 叶长岐在做工时便听过这种古怪疫病,他知自己估计也染了疫病,但已经答应安葬全村人,就算病死也该遵守约定,于是恭敬地放下老村长的尸首,又寻了一床被子盖着他,随后走向山林深处。 良云生不解地跟着他。 叶长岐在林中走了数日,最后找到一条登山小道。良云生见他一步步登上千级台阶,来到山顶的一座破庙前。庙已衰败,杂草丛生。 良云生不知他为何来此。 叶长岐推开庙门,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巨响,他走进去,先是看见了庙堂正中的没落神像,随后又看见了一个白发的人。 那人端坐在蒲团上,闭着双眼,仿佛一座雕像。 叶长岐俯首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