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复礼力气大,连她的行李箱也拎得轻轻松松。房子总共六层,没有电梯,李穗苗的家就在第六层。 郑歌春站的时间久了,腰和腿都不太好,更不要说工作中受过几次伤的李天自。一家人商量了很久,决定换个好些的、至少有电梯的房子,钱还在攒,郑歌春又有了新的想法,她想看看李穗苗将来在哪个城市定居,到时候这笔攒下的钱就能帮女儿付一个首付。 李穗苗有些过意不去,说放在楼下就好了,但祁复礼毫不在意,拎着东西仍健步如飞。反倒是李穗苗,本身运动不多,爬到第四楼的时候,就开始气喘吁吁。 祁复礼耐心地等了她一会儿。 李穗苗觉得糟透了,一直在他面前出糗。略微休息了一下,随机咬紧牙关,闷头上楼。 祁复礼说:“累了就歇一歇,别急,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李穗苗摇头:“对不起呀,我平时缺乏锻炼。” 祁复礼说:“我在学校健身房办了卡,不怎么去,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送给你?你有空了过去锻炼一下,也不浪费。” 李穗苗说:“谢谢学长,不过我课余时间有兼职,还是算了吧。” 祁复礼唔一声:“给谁?” 李穗苗说:“林珍宝。” 祁复礼说:“李叔叔现在在查以前的案子。” 李穗苗说:“嗯。” 祁复礼顿了顿,欲言又止。 他没有多说什么,放下东西就走。 李穗苗和他简单告别,目送着祁复礼下楼梯。 他看起来和这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有种误入此地的违和感。亚麻的长袖衬衫清清爽爽,不留下一点儿气味和痕迹,如此悠哉悠哉地送她上楼,又悠哉悠哉地飘了下去。 李穗苗站了一阵,才转身开门。 她在家里睡了一会儿,被郑歌春叫醒。母女俩一个和面一个炒蛋做馅儿,等饺子包得差不多,李天自也下班到家了。 父母俩自然问了那两箱昂贵的水果,李穗苗如实说了,说是同学的父亲送来的,说是为了感谢当初李天自对他的帮助。 李天自挽起袖子,示意妻子起来,他来包,惊讶地问:“哪个同学?” 李穗苗说:“祁复礼。” 李天自说:“没记错?” 李穗苗:“没。” 李天自愕然:“他爸爸不是死了吗?” 这下轮到李穗苗惊讶了:“啊?” 李天自说:“也是前段时间的事了,初步结论是自杀。唉,也不知道有什么想不开的……” 说这话时,李天自皱眉,摇头:“难道是畏罪自杀?” 李穗苗:“啊?” 李天自醒过神,笑了:“看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没事,你说的这个同学,他爸妈离婚早,你说的应该是他继父——祁邵陵?” 李穗苗还愣愣呆呆,点头。 李天自低头包饺子,又感慨:“祁邵陵是个好人。” 说完,他又扭头:“今儿个的饺子放了这么多蛋啊?我昨天不是买虾仁了吗?咋不往里搁啊?” 郑歌春哎呦一声:“我给忘了。” 忘了也不要紧。 还剩下一些馅子,韭菜就是要吃一个新鲜,这些掺了虾仁,重新混在一起,继续包。 饺子包完了,锅里的水也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