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妃的确没有说错,许谡的大哥没了,他是许家的唯一继承人,这个时代是不一样的,继承人也代表着整个家族。
许妃见伶牙俐齿的池小悦竟然没有反驳,着实有些意外,看来也不枉她一番苦心,这便从袖里拿出一张药方,交代道:“这药方是我出嫁之时,祖母给我的祖传秘方,坚持吃下去,能怀上男儿。”
人家长辈给新人是送祖传首饰,许妃倒好,直接给她一张生儿子的秘方。
池小悦有些哭笑不得,合着说这么多是来送这张纸的,也是,要是一开始就这么送出来,她定是反驳了回去,这会儿倒是不好不收了,权当她长辈对小辈的祝福吧。
以前的事她没有忘,但她更加在乎的是许谡的感受,姑且当成一番好意。
池小悦收下了方子,许妃松了口气,这才转身离去。
皇上和许妃走了,族里人也陆续离开。
新婚夫妻终于能休息了,池小悦的眼皮已经打架。
许谡脱了衣裳在她身侧躺下,身上虽带着酒气,却并没有喝醉,反而夫妻互看着对方,即使点着红烛,也没有了初始时的激动。
随即夫妻两人相视一笑,池小悦劝道:“不准动歪点子,好好养伤,这些日子也不准随便外出,就陪我身边吧,正好我将你那些账本都对好了,咱们一起来讨论讨论。”
许谡一把将媳妇抱入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全听夫人的话,这几日夫人说了算。”
头回见这么平静的新婚夜,夫妻两人甜蜜入睡了,此时皇宫里可就不太平。
皇上和许妃回了宫,就见六公主竟然还跪在凤栖宫前,叶景修见许妃很疲惫,于是在侧殿单独见了六公主。
叶秋燕盘了发髻,带了一支素银簪子,一身青衣裙,简直与今个儿喜酒上的新人有着明显的对比。
叶景修看着六公主这模样,便皱了眉,沉声问道:“为何盘发?”
此时叶秋燕将木盒呈上,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父皇,儿臣请求盘发自梳,从此一辈子不嫁人,守在公主府,只为钱庄奔波,再无其他心思。”
“今日之言,一辈子不会后悔,望父皇准许。”
叶景修还是头回听说盘发自梳不嫁人的,这是哪儿学来的坏习惯,但看那木盒里是什么,结果盒中装着一缕头发,没把叶景修气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毁伤?
“是因为摄政王今日成婚,你就要盘发自梳不再嫁人,可是这个原因?”
叶景修将木盒拂落地上,语气含怒质问。
叶秋燕匍匐于地,坚定地说道:“父皇,儿臣恳求盘发自梳,一辈子不嫁人,求父皇准许。”
叶景修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开口说道:“你真是不怕丢脸,你在哪儿学来的规矩,既不是入坤道之举,又不是入尼姑庵里清修,你这盘发自梳不嫁人是何道理?”
“你以为你为摄政王守节一辈子,他会感激你?会记得你?同为男人,父皇可以直接告诉你,他不喜欢你,你这么做只会令他更反感。”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叶景修有些恨铁不成钢,人家都退婚了,女儿能不能出息一回,这世间男儿千千万,来日还能寻位夫郎。
然而叶秋燕是铁了心了,她跪着不动,若是叶景修不答应,她大概是不会起来了。
叶景修气得起身出去了,这一夜都没有回侧殿,而叶秋燕主仆二人却在这侧殿里跪了一夜。
天亮了,皇上早已经去上早朝,许妃才慢吞吞地起来,听到下人来传,六公主在侧殿里跪了一夜,这会儿还在跪着。
许妃皱眉,在得知是要盘发自梳不打算嫁人时,许妃也是吃惊的。
这时有下人来报,六公主跪晕了过去,许妃只得叫来御医。
叶秋燕醒来时,床边坐着的不是她的父皇,而是许妃。
叶秋燕就要起身跪求,许妃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