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段时间在届里清修后,迟老夫人就将大岳氏提为平妻,成了迟府平妻的大岳氏,私下里亲自去了届里羞辱孙氏,并买通了届里的人,孙氏平素没少被欺负。
孙氏没能等来丈夫,也被迫与儿子分开,想到岳家家大势大,迟府必定巴结,加上在届里被人欺凌,她就有些想要轻生了。
就差那么一点儿,她就跳了湖,但是这个时候,花家和周家出事了,花良学跟着表姐青妹一起来找她,想在届里躲几日。
届里有大岳氏的眼线,孙氏就将两人藏在自己的小院里,并将自己的下人也打发走。
届里的人欺负她,她也默默地承受着,有点儿吃的也都省下来给他们两人吃,于是她就瘦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好在三人都活了下来,孙氏得知花家和周家因为岳家和金家的权势,族人将他们两人放弃,她就心头一把怒火,一直想寻机会回陵城找池小悦。
可惜大岳氏太过厉害,届里安插的眼线,她几次想逃出去都被带了回去,直到这一次她丈夫亲自来接她,她也就顺势的将花良学和青妹两人悄悄地带了回来。
眼下她安置在一处小庄子上,隔着陵城不远,也是她嫁妆中唯一剩下的一处,其他的财产全部被大岳氏夺了去,迟老夫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事。
池小悦听完这么多,没忍住,问道:“迟远是个什么意思?”
她想像不到,妻子都被小妾逼得想轻生了,做为丈夫的迟远竟然不管不顾?这是什么夫妻情分,自己的枕边人,为他生个孩子的女人,他如此地遭塌。
问到丈夫,孙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他有些愚孝,也一直在为我争取。”
“我婆母年轻时失了丈夫,是她独自拉扯大了孩子,受过不少苦头,所以我夫君向来心疼母亲,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顶嘴。”
“而且府中,也多是婆母掌家,这么多年了,我也忍过来了,只有这一次,我真的忍不了,所以我想求夫人,帮青妹和花公子,还他们清白,他不该为家族而屈服在这些权势之下,他们何其无辜。”
“至于我,只要青妹的案子结了,我决定和离,既然迟家想攀高枝,嫌我孙家无能,如此我也不强求,各有各的前程,我不拦他,许他自由。”
终于想明白了,终于能立起来了。
池小悦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应了一声好,她现在就准备帮他们。
无心和无用都没能寻到花良学和青妹,可见孙氏将他们藏得极好,现在都平安回来了,事也就好办多了。
两人正商量着,管事下人突然又过来传话,说是主院堂前来了一位王大人,本是来求见公子的,这会儿却是许夫人在见他。
这管事下人倒是有意思,连主院前堂的事也来告诉她,以前可不这样。
池小悦朝他看去一眼,这人正是跟在许谡身边的人,以前也在主院那边当差,这一次才跟着来了东院。
管事下人在主子的注视下连忙解释道:“公子昨个儿交代了,以后许夫人入了府,府中大小事情,包括主院的事,也要一一禀报给少夫人。”
少夫人……
唉,听惯了无心和无用叫她大嫂。
许谡这么安排是想让她掌家么?许妃若是知道她侄儿这么安排,她住着一个主院倒成了客人,不知会怎么想。
然而这个安排她很满意,刚才说到有位王大人要来见许谡,于是多问了一句:“是哪位王大人?”
管事显然对陵城的大小官员都极为了解,便说道:“是这一次院试与刘大人一起的监考官,他似乎挺急,刚才小的退出去时,听到他向许夫人说起考棚的事。”
听到这儿,池小悦猛然起身,“走,去前堂。”
竟然也是监考官,那他一定知道一些事,比如当初贡院里的情况,还有对金学政和刘大人是不是也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