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看了一眼,越是看着池小悦不顺眼,交代周汉豫赶紧将人带走,眼不见为净。
周汉豫回头看向许氏一眼,语气冷淡地开口:“许家最好不要再追查我们的下落,不然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许氏冷笑看向他,“你尽管放心,谡儿私军不多,我必会阻止。”
两人达成交易,周汉豫将池小悦带出戏楼,出楼的时候,原本一身桃红女装的池小悦身上却是突然披上了一件男装大袍,模样又有些像醉酒的样子。
守在暗中的无心远处看着,也没有往大嫂身上想,再说这马车极为普通,出来的食客更是普通,易过容的周汉豫,根本就与街头的普通行人没有什么两样。
转眼马车在无心的眼皮子底下离开,而等到戏楼关门,无心也没有等着嫂子出来。
无心吓了一跳,立即闯入戏楼,却是将整间戏楼从里到外寻了个遍,也没有寻到嫂子的身影,他慌了,人不见了,是被人掳走了?
无心后悔自己没有近身相护,跟随嫂子入戏楼,他是暗卫,也不知大嫂入戏楼是要见谁,而自打进去后,无心也想不出哪辆马车不对劲,他一直都有监视,现在再回想,仍旧无头绪。
无心赶紧回迟府禀报公子。
***
池小悦突然惊醒,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褥子半成新,身上的衣裳还是她的桃红广袖,只是她闻到了自己一身馊味,她这是晕了多久?
屋子一看就是时日久远的农家小院,与她穿越时醒来一样,要不是看到这一身桃红裙,她都要以为自己再次穿越了。
人显得还有些昏沉,她扶着床沿下了地,就听到院里传来开门声,随即传来说话声:“豫哥儿带着你姐姐回来了,当真是不容易。”
“你们家的田地,刘老汉这些年在打理,眼下农作物都种下去了,马上要秋收,他托我过来问个情况,来年你们要自己种吗?”
村妇的声音里带着几丝讨好,刘老汉占用他们家的地十三四年不说,现在还想继续占着。
忙了一个大清早才从地里回来的周汉豫将锄头放下,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戾气,问道:“田地自然是要收回来的,这十几年的收成分一半给我就成。”
村妇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身后跟来的几位村妇也都纷纷帮着说话:“豫哥儿这一次回来,与小时候不同了,这话说得多难听,都是邻里间,莫说这些话呢。”
“刘老汉想请你们姐弟二人过去吃酒,要不去那儿跟他仔细谈谈,你们家的田地也不多,现在你们回来了,自然是要还给你们的。”
“至于以前种植的,田地放在那儿也是放着,荒了的十几年不打理早没了。”
几位妇人显然都是刘老汉请来帮着说话的。
说是刘老汉,实则是这杨桃村的村霸,他家的田地最多,家里生的儿子也最多,在村里更是横蛮,一般人不敢招惹。
听说最近在想办法当村长,村里人都怕他,像周汉豫姐弟十几年不在家,田地被他占有的情况,也不只他们一家,还有好几家。
那几家不是逃荒去了,就是家里人口少,下海捕鱼的时候莫名就没有回来了。
有人说是这位刘老汉跟几个儿子动的手脚,将人丢海里喂鱼了,才能顺带占了人家的田产,然而没有证据,城里县衙也没有捕快过来审问,这家人又无族人,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
这几人正说着话时,池小悦从屋里出来,她身体还是很虚弱,扶着门框站着,可她一身桃红绸缎襦裙,还有头顶上最显眼的金步摇,只是这么虚弱地站着,也有一种瘦弱的贵女娇美之态。
几位村妇见到她,一脸的震惊,都忘记自己要说的话了。
周汉豫也朝池小悦看了过来,原本带着戾气的脸上在见到池小悦后又变得温和起来,对这几位村妇说道:“我家田地种了多少年,就得交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