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栽倒在她手中,真是在心底留下了阴影,她看了一眼角落发抖的妇人,又看了一眼池小悦,便什么都知道了,于是在池小悦这一桌坐下。
岳可欣再看池小悦身边的叶九昭,这位厉害的秀才公,还是榜首,了不得,但同在榜单上,却是不及她弟弟尊贵,不过是个寒门出身,还能翻出天来。
“现在我明白了。”
岳可欣掀眸朝池小悦看来一眼,同时也看到了池小悦身后的青妹,尤其是青妹那惊恐的眼神,岳可欣越发的得意,所以这一切,都是她们合伙做的事,比如花良学在街头拦金学政的车,比如花良学去县衙高调报案的事。
谁知池小悦接了她的话:“你明白什么?你那传到西市的考卷根本不是我家昭儿当时押赌的那一张,这上面才一道题押对了,事实上有三道题押对了。”
原本还在得意的岳可欣听到这话,一脸惊讶,立即反驳:“不可能,这考卷就是他当时的那一张,所以他早就知道了三道题,难怪——”
岳可欣瞬间反应过来,而眼前的池小悦已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她中圈套了,她是在逼问这考卷是不是她传到西市来的,而她因为押对三道题的话而气得不轻,瞬间暴露自己的言行。
岳可欣对她的惧意不是一点点,对她的反应速度更是惊骇,以后与她对话,必三思而后行。
“所以这考卷是传到这西市来的了,还真不用我去查的,一句话你就瞒不下去了。”
池小悦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着实令岳可欣不舒服,一向在陵城权贵中游刃有余的岳可欣,莫名在这庄户女面前却总是落了下风。
“是呢,你能拿我怎么样呢?叶九昭考前知道答卷的事还不容许人说了。”
岳可欣不再掩饰,也露出了真容,更是没有好脸色,指着身后的青妹说道:“你与她在西市见面,是不是花家人闹事也是你出的主意?”
“花家?哪个花家,对了,最近城里有个案子传得沸沸扬扬,都说花公子要是没有被人陷害,那最后上榜的岳家小公子就中不了秀才了。”
“不知道这传闻真不真实,而且这位花公子也是个蠢的,怎么能去县衙里报官呢,那可是岳家小公子的父亲,父亲怎么可能不包庇儿子。”
“听说最近这位花公子没有了下文,人也不见了,莫不是被某些人背后动了手,你正是岳家嫡女,要不你来解释一下。”
池小悦故意将声音提高,果然引起厅中食客的注意。
正好此时二楼的一对主仆也从上头下来,就听到了池小悦的声音,美妇脚步一顿,眼神只冷淡地朝池小悦的首饰上看来一眼,而后却听着她这一番话,心头微惊。
岳可欣没想到她说话这么大声,引来这么多人的注意,还真暴露出她的身份,她这可是乔装来的西市,被人知道岳家嫡女出来抛头露面不说,还来这种赌场的地方,她的名声就彻底的没了。
岳可欣立即起了身,暂时放过花家的人,这就要走,池小悦叫住她,“容朝律令,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还请将这句话带回去告诉你父亲,花家的案子,街坊们都在看着的呢。”
“若是再不处理,这位花公子要是死于非命,陵城百姓也不会这么放过县衙青天大老爷的,希望他还是陵城百姓的青天。”
岳可欣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不敢再接话,这就要走,谁知一抬头,就看到大门口站着的周汉豫,不知他几时来的?又听到了多少?但他面色铁青的这么看着岳可欣,却让她明白,恐怕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岳可欣看到周汉豫想到的是孙县丞一家抄家的惨状,她就吓得身体发抖,岳家绝不可以被抄家流放。
岳可欣扶着一旁食客的桌子,瞧着连走出去的勇气都要没了。
池小悦却乘此机会,朝身后的青妹看去一眼,青妹赶紧起身离开,见她平安出了大厅,池小悦也就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