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上,不待池小悦发话,许谡便开了口:“眼下就这样吧,昭儿甚少离家,年纪也不大,每天能回去,也能看到父母,吃到母亲做的饭菜。”
“权当给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等中了秀才,以后跟着迟大儒四处走动游学,恐怕就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能回家了。”
迟大儒听出了话外音,二公子这是要他带昭儿四处走动一下么,于是顺势说道:“明年院试过后,我决定带孩子出去游学,快则三四月,长则一年为期。”
岳家荣听了,脸色更加白了些,有些不安的看着迟大儒。
若是叶九昭跟着去游学,那么身为叶九昭的书童,自然也得跟着去,一向养尊处优的岳家荣,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他根本就不想游学,离开母亲和姐姐的身边。
岳家荣的表情变化被池小悦看了个清楚,再看许谡默认岳家荣跟在昭儿身边的样子,她没有出声,但是她知道,这个书童恐怕做不了多久,就看岳可欣怎么告诫她弟弟了。
与迟大儒说完话,两人也就起身出府,没想在府门口遇上已经等候多时的岳可欣。
岳可欣带着的这一支银步摇,还真是显眼,侧首看来时,那精致的脸上染上的笑容还挺有感染力。
岳可欣上前福了一礼,感激地向二人道谢。
要不是他们给了她这一个机会,允许她带弟弟入府见迟大儒一面,她也不会有这个机会,将弟弟送迟府学院来。
池小悦站在许谡身边没有接话,许谡身姿挺括地站在那儿,接了话:“这是你自己的能耐,你说服了迟大儒,我们倒是无意见。”
岳可欣面上一喜,这就要邀两人去岳府里吃饭,表示感激之情,岳可欣还要亲自下厨,她说她酿了一些果子酒,想来池小悦爱喝。
没想池小悦顺势接话:“我不喝酒。”
听着这话,许谡朝池小悦看来一眼,忍不住扬起了唇角,顺势握紧池小悦的小手,说道:“是你们岳家的造化,就不必感激了,吃饭的事便改日吧。”
说完,许谡将池小悦拉上牛车,就在岳可欣一脸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牛车远去。
岳可欣看着两人刚才那亲密的样子,她很震惊,作为贵女娇娇,看到过不少权贵中的夫妻,就没有看到哪对夫妻上马车的时候,是丈夫拉着妻子的手,不都是下人扶一把。
可是越是权贵中没有的,反而越发稀罕,岳可欣望着牛车离去的街头,许久没有收回目光,心头更不是滋味。
她又做奇怪的梦了,她梦到她睡在叶大郎的身边,似乎两人相当的熟悉,而且感情深刻。
这样的梦不是一次,而是总是钻入梦里,令她有些精神恍惚,她对叶大郎越来越熟悉了。
“二姑娘,咱们也赶紧回去吧,咱们还得将小公子拜入迟府学院的好消息告诉主母呢。”
丫鬟在一旁催促。
岳可欣只好上了马车,当马车走在街头时,她还是没忍住,挑开车帘朝外看,果然在街边小道上看到了停留的牛车,这会儿夫妻二人正在面棚吃面。
不就一碗普通的素面条,两人却吃得很开心,这令岳可欣很羡慕。
马车回到岳府,岳可欣刚从上头下来,姐姐岳可琼便气冲冲冲的跑出来,指着妹妹的鼻子骂道:“你将弟弟带去哪儿了?人呢?”
岳可欣没有接话,不想引起街坊的注意,快步入了院。
岳可琼将马车上下找了一遍,也没有看到弟弟的身影,只好追着妹妹入院里。
关了门在里头姐妹争吵时,岳可欣可是半点不惧这个姐姐,而是面色冷淡的开口说道:“我将弟弟送入了迟府读书。”
岳可琼冷哼一声,也不知从哪儿听到的消息,质问她道:“所以你将弟弟送去迟府给叶九昭当书童了,对不对?”
“咱们岳家怎么说也是官户,他一个泥腿子的儿子,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弟弟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