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回遇上能让蒋秀才气得咬牙的人,还是个孩子,底下的才子们已经有人嘲笑起来,尤其同在县学里为秀才,平素没少被蒋生欺压的人。
这一次来公开课的才子,哪个不是想让迟大儒多看他们两眼,也能借机拜入迟大儒的门下,无论是成为内门小弟子,还是外门学院弟子,他们都愿意。
能借读迟家学院,便也知足。
然而这一次出风头的却变成了叶九昭,一个孩子,问题人家的容律背得比他们的都要好,小小年纪都能给人写讼状了。
这一道题暂且不再讨论,但是迟大儒却仍旧点名表扬了叶九昭,他并不知道这孩子的名字,正要问时,岳知县起了身,“这位正是我家贤侄。”
到底也没有将叶九昭的名字告诉在场的才子们,迟大儒看向岳知县,真以为叶九昭是岳知县的亲戚,于是点了点头,对岳知县一家多看了一眼,便是叶九昭旁边的岳家荣也是瞧来一眼,这让岳家荣心头紧张不已,他是可以拜入迟家学院了么?
孟氏很精明,立即明白了丈夫的意思,高兴地给丈夫递眼色。
岳知县这么说话便是借着叶九昭这一次出的风头,改日再登门拜访迟大儒,也有个由头,指不定还能借机将自家小子也弄到学院里去,就完美了。
至于这位叶九昭,岳知县心头似乎想到了许多,他们一家若只是普通庄户,他真就不信,能教出这样能耐的孩子不简单。
所以得去查一查,尤其最近京城发生不少事儿,或许他们就这么遇上了机遇呢。
接下来迟大儒的公开课上讲的是科举试的一些考题答解,以及历届考题的出题方向,对这些读书郎的帮助极大,尤其是寒门出身的读书郎,那是他们触及不到的知识。
这个时代不会有人出大量的考题,或者根据历届考题做分析,因为即使是历届考题,也只有少数的富绅权贵才能接触到,再能通过这些来做分析,猜测下一届考题的,那得多么能耐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而一旦能做出来,那也是如迟大儒这般的人物,自然就立门户招募弟子,而不会四处抄录大肆售卖。
这时代的知识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若说寒门能出贵子,那是多大的机缘才能有这么一例,而真正高中的人当中,大多家世显赫,有家族扶持。
所以能拜入这样大儒的门下为弟子,哪怕是大儒能给些注解书籍,能给些考题做做,便已经强过大半读书郎了。
底下听课的众位读书郎,各自带了笔记,纷纷记录着,生怕自己少听到一个字,而事后无从问起。
叶九昭听着这些新鲜的知识,心也平静下来,努力地记住这些知识点,好在他有过目不忘的功底。
倒是一旁的岳家荣听了这些知识点,反而一脸轻松的样子,还对身边母亲孟氏说道:“娘,夫子也曾说过这些,夫子还将京中邸报的内容时常给我看,可惜我得不太懂。”
原本听得认真的叶九昭,一听到京中邸报四字,立即看向岳家荣,忍不住问道:“京中邸报是什么?”
孟氏见他相问,不太想告诉他,正要岔开话题,没想自家儿子口直心快,直接说道:“连这个也不知道,你怎么读的书,京中邸报里提到的,都是当今朝堂上的政要。”
“你若不看这邸报,又要如何参加科举试?入县学的秀才都能看到,只是他们的消息可没有我家的齐全,毕竟上头有什么消息,自然我爹最先收到,比那京中邸报的还要精细。”
叶九昭还真就是头回听到,他心头惊骇,不是参加科举试,只要努力将书本上的知识都学会就好么?谁也不曾告诉过他要看京城来的邸报。
岳家荣看到叶九昭窘迫的样子,原本被他压了风头的他立即又挺直腰杆,说话声气也提高了。
“我爹说寒门难出贵子,九昭可得努力,以后你若是想看那邸报,可以来寻我,只是我在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