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说出口。我总是在怕,担心这个,考虑那个。 这一点,我像我大舅舅,爱算爱多想。 我也有像我小舅舅的地方,比如我大舅舅说我跟他一样懒。以及那次,我们两个人蹲在门口,各自抱着绿油油的生芒果啃的老欢。 我什么都不喜欢跟别人说,现在也还是这样,很多很多的事,我都没有说。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也害怕,什么都怕。 人跟人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远,我想方设法的把自己折腾累,让自己忙起来,就是不想记起这些来。不愿想起,不是逃避现实,不面对。 就像,我不会主动去叨扰别人一样。不管谁都是,老师也好,同学也罢,我对家人,甚至也是这样。 不过我做好了自己份内的事,好像也没必要多话了。 今天体育课,我看着别人都上去测50我磨蹭了很久,到最后老师点名时。我才说:“我跑不了。” 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他却不再说什么,只是再询问了一句而已。 原来,是这样。没那么可怕啊。: 啧,我还是怕的,不为什么,就因为我还是傻缺。 我是个胆小鬼。这没事的,不丢脸。 就跟我生病了一样,是事实。 我不想因为自己是个胆小鬼而感到羞愧,也不要因为生病而有病耻感。 能做就做,不能就不能,你问我怎么了,我会大大方方的告诉你:“生病了呢。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那种。” 你问我得了什么病,这个不想告诉你。因为人,都有秘密。 今晚的书法啊,练的是李煜的虞美人。这首词,我闭着眼睛都能默写的出来。 还能记得,两年前的九月,我回到医院,跟我的医生聊了一个下午。 其中,那位来自内蒙的医生,拿着纸笔,让我写一首自己喜欢的诗句。 我默写下的,就是李煜的这篇虞美人。 他拿过一看,说:“你写下这首词我就知道你了,多情。千古名人那么多,你却选了那么个亡国君主。” 我的医生,很好很好。 可是后来,我没再去过医院。不是没去,是找不到他。我问护士,她说那位医生不坐诊。 我惊呆了,那那一年,我一直都是找他…… 那天啊,我拿到了复学证明。 他问我:“你还想读书吗?” 我笑了下,眼睛看向他身后窗外的天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的说:“怎么样,都应该读完这几年的。……”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好,好。那我们就读书,回去读书。” …… 我做到了。 也做到,离开北屿了。 这是另外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