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家在东越什么地位,县令能不清楚?
即便遭了难离开郜县,仍是奕王急于掌握的关键世家,何止是朝堂的睿智?瞧瞧一地瑰丽华美,随便出手都能换得几百两黄金。
透过几个留在扶家的窑工眼线,奕王急于得知扶家是否真掌握窑变绝学,倘若真能每每出窑即可得到各种曜变茶盏,将来起义何愁没有足够粮饷军资?
原先冷待扶诚仅仅为了叫他看清事态,未料竟在在京城展现绝佳烧窑天赋,身怀此等绝佳冶窑天赋当官作甚?
还不如乖乖回郜县守着窑炉赚进大把银票来得实际!
前家主因博奕输掉扶家产业已叫奕王大失所望,暗中做了些手脚叫扶诚得以顺利接掌家业,赌场那儿没来得急告诫分寸,竟于时限前举家迁移绥吉镇。
这般脱续的行为已叫奕王勃然大怒,岂知镇上衙门来报,在靖王交涉下赌坊竟愿意与扶家共享这片山林,甚至以极快速度兴建完成龙窑。
种种迹象透露郜县之事也逃不了靖王手笔,万事落于靖王身后半步,叫奕王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起先眼线来报扶诚以绥吉镇塑形成功且胚土完美无暇时,奕王心里纠结了好几日,仍派遣了几个暗卫想潜入接应窃取半成品。
岂知各各有去无回,奕王如何肯善罢罢休?
窑工透过火孔观察火焰长度与色泽回报时,深知门道的几个窑业主事心里更是隔应,竟真有人能掌握绥吉镇红土烧窑?
因此挑选了今日带着衙役借着祭窑之事发挥,瞧着混在衙役里的窑场管事各各眼神晶亮如获至宝的神情,县令自然清楚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奕王,真等到扶诚能亲自掌控窑业吶!
再瞧了瞧再饿窑工呈上来的乳鸽,香气四溢叫人垂涎三尺,这能认?
“大胆!竟敢毁坏公物!”
“毁坏公物?”扶诚佯装无奈叹息,又给领头人使眼色,了然于心浅浅笑问,“那大人再认认是不是这只?”
领头人掀了不远处的茶棚布幔,几只许久未飞行而膘肥体壮信鸽,因迎来光亮而雀跃跳跃着。
县令愣了愣,一时无言以对:......
他到底来得对不对?
总有扶诚早有准备的错觉......
一旁师爷赶忙细声提醒,耳语说道:“大人应该先追究祭窑之事。”
闻言一震,县令赶忙整了整衣冠,沉声问道:“状元郎还是先把这美人祭如何得来给交待了吧!”
差点忘了奕王交代啊!
如若扶诚能烧出曜变瓷器,仍旧不愿对奕王献上忠诚,那么找个由头除掉,将现场窑工全部扣押,要烧出相同上品还难了?
“想来大人误会晚生了。”扶诚眼底尽是无奈扼腕。
“误会?那么本官潜入查探窑场的几个衙役上哪儿去了?”县令撇了眼被衙役扣押仍满脸无辜的扶诚。
佯装一脸诧异,扶诚吶吶问道:“昨夜是大人遣来的?”
县令面色凝重,叱声问道:“本官接获线报,难道有假?”
“美人祭不需活人献祭啊!”被误解的扶诚着急得不停挣扎,张惶说道,“不过是民间传言怎能轻信?”
县令撇头冷哼笑道:“窑场高温,真有人也早化成灰,几个窑场管事都能指认你是否真犯了事。”
几个被点到名的管事,唯唯诺诺地踟蹰向前,虽说祖上几十代都在烧窑,谁也没把握如何判定瓷器是否沾染了人命啊!
如今得了奕王命令,得昧着良心指认此事,直叫人心塞不已。
几人私下商量过此事,真成了出了这道门也没人知晓对与错,若是扶诚早做准备,此等莫须有的指认不是断了自家祖上声望?
“还望各位高义赐教。”县令再次冷冷提醒。
然而坏了今天的事儿,又有多少人能躲过奕王究责?
为首窑工蹙起眉宇,看似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