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而非与他腻在年少轻狂的情爱里。
她想为自个儿攒足了底气,真匹配于他,也不至被比下了。
看着他一袭白衣随不扎不束的黑发飘散在夜色里,瞳眸深邃灿若夜星,鼻梁如雕琢般挺直,更别说时不时勾着魅人浅笑的冷毅薄唇。
这样的男人一只世家婚姻能束缚?
她向来清处本分与能力,从来不敢妄想不属于自个儿的人事物。
皇家身份她是没辙了,因此致力于成为皇家不敢轻易放下的人事物,不断努力能与他匹配。
为他聚拢飘散的长发于身侧,凝望着似醉非醉的男人,呐呐问道:“不后悔?”
他卸下腰上锦袋,含笑将发束纳入深处,从锦袋中取出了细心看顾数年的粉荷珠花递上,悠夜中笃定回着:“不悔!”
颜娧看着手中十分熟悉的粉荷珠花。
这是在莫绍工房里,她亲手拉丝上色的第一朵粉荷珠花,君子笑开市那天被他捡走了,便再也没见着了。
客人给了十万两银票,她能为着一朵珠花去讨要?
立秋内外找了几圈也没找着,就放下了心思,虽然再拉了好几朵,也没了纪念心思,随着年岁增长也慢慢淘汰了。
怎真会在他手上?
正常人捡了小女孩珠花,不都随手扔了?
这男人心思深沈的可以啊!
承昀确认她认出珠花后,她还来不及抗议前,又将珠花抢回收入锦袋,连同长发紧紧束口收起。
她呐呐眼睁睁看着,正想伸手拦下竟被他轻拍掉。
“这是小媳妇给的定情信物,姑娘想做甚?”他傲娇的将锦袋绑回腰际。
闻言,颜娧又绽出了笑颜,咯咯笑问道:“我何时给你定情信物了?”
他眼眸忽地又转深邃回望,温柔地道:“于你,我们的初见在君子笑门前,于我,是在上山途中,见你在包间内交待事情的模样,那时我便猜想,裴家女儿是你了。”
车到山前,他仍有诸多不愿,更觉得裴家怪异,为何要将捡来的女儿养在归武山。
一路上山,见微知着的他便知晓这座山头不简单,山坳闸门与横跨两岸的太极拱桥尤是如此!
再看到即将落脚的客栈包间内的小女娃,明明是小娃模样,身旁却无一人敢轻视,必恭必敬听候吩咐,眼里的精明连他都未必能及。
当下心里便有了决断,小媳妇儿何尝不能为之?
他也能多乐活几年。
“你沿路偷窥我?”颜娧哭笑不得。
开张当日要交待的事儿可多了,本以为包间内安全,而将管事一一请来包间交待,未曾想有个眼睛能看那么仔细的,把她精明悍练自小看光光!
莫怪小羔羊模样在他眼前总难当得很!
“我去看小媳妇!没偷窥!”承昀拍拍锦袋,难得咧嘴一笑道:“你看!多好!初见面,小媳妇便给我定情信物了!”
“谁给你信物了!那是掉的!”颜娧作势要抢回锦袋。
“看着我掉的,就是!”承昀把锦袋捂得严实,恼火道,“即便你讨要,我也不会还上!”
颜娧瞧着那被摀得严严实实的锦袋,忍不住发笑。
或许,这便是命定吧!
她决定!不跟醉酒之人讨价还价,利落下了房檐,小男人也跟着急冲冲下来,着急问:“上哪去?”
“睡觉!”
这般醉态,他醒来能记得什么?
......
她睡下后,承昀落坐于前厅花梨木桌前,向下人要了水醒醒神,下人送水来那惊喜意外的表情,忽地让他不知该不该收下。
那神情,思前想后虽感觉有异,仍又再要了第二次水备用。
果然来的下人眼神又是惊喜意外,承昀楞了楞,他洗把脸怎么了?
迟疑了半晌后,倏地清醒的他,再想怎么样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