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芳
面对指责,颜娧不怒反笑,诧异问道:“难道不是娘娘逼迫的熙儿?”
承熙的痛苦正是源于亲生母亲,即便走到了眼前的地步,她想到的还是希望能在西尧一手遮天,好似承熙只不过是她用来争权夺利的工具。
想来也是了,当初若不是为了权力,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诞育承家的子嗣,为了求而不得的邪念谋害了夫婿。
思及此,不由得对承熙的遭遇又多心疼了几分。
“笑话,他是哀家所出,本该为哀家尽心尽力,难道妳会心疼一颗不该出现的棋子?”赵太后嗤笑了声,散漫地冷哼道,“原来妳会啊……”
在她的嘲笑声伴随下,颜娧从腰际的锦袋取出了一面令牌,故意把玩了几圈,让她将忠勇侯府的家徽与篆字看个清楚,根本没打算应承她的无情,喃喃自语般地说着。
“相若的狠毒,不知道娘娘知道了多少?哦!抱歉,忘记娘娘久居深宫无法得知北雍的现况,唉,那相若真是……”颜娧啧啧有声地无奈摇头,眼里尽是欲言又止的感慨,不过她也不管赵太后到底想不想听,迳自捂着胸口说着。
“想来娘娘一定听说,那忠勇侯府世子兄弟阋墙的事儿吧?娘娘知不知道李泽吗?哦!抱歉,应该要说相泽,相泽娘娘一定认识吧?不可能不认识吧?”
一连串的问题,逼得赵太后面色铁青,微愠的眸光瞪视着,一反常态的颜娧聒噪地继续说道:
“那是她怀胎十月的亲生儿子啊!都能下得了手,娘娘知道吗?就在这!”颜娧指着心坎演示着,“一刀,就一刀李泽就没命了。”
“李泽到断气之前,都不敢相信母亲派了跟了他将近十年的心腹,一刀了结了他。”她惊惧地捂着心坎,略带慌张地说道,“娘娘,妾光想到就后怕啊!”
整个晚上没听她谦称一个妾字,突如其来的一个妾字,反倒叫赵太后背嵴凉了下,不知是被相若吓的,还是被她吓的。
“娘娘应该知道,相若已经来到西尧境内,您可得小心啊!”颜娧神情认真关心不已地提醒,“眼下与相若合作失败之人,不是死了就是伤了,再不然就是陷入暗无天日的禁锢,您看看南楚的皇帝还换人当了,娘娘,您不怕吗?”
“住口!”就知道她不安什么好心眼,摆明就来吓唬人的,北雍之事她向来比谁都要注意得多,多方消息都没有提及相若手刃亲儿之事,怎可能轻易相信?
不过也当真许久没有取得关于李泽的联系,各方说法不一,最多的还是说越狱了,单珩一直以来,都以织云岛主之位来吊着李泽,虽然当时身体有损,也是一心扑在寻找神后之事,乐稚以宫婢身份来到她身边的次数,更是多得数不清。
如今这丫头竟可以毫发无损地站在这儿,也是令她颇为匪夷所思,难道她已经被排除可能?
想来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官家女儿,怎可能与神国扯上关系?
她入了梁王府之事,她也是知道的,也只有承昀那目中无人的小子,才会胆子大到进梁王府去抢人。
既入梁王府,她还能完好无损地离开?实话说,她也怀疑那孩子的真实身份啊!
真是承昀的孩子吗?
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么多?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根本不在意忠勇侯府会如何,因为无论结果如何,她只想知道,污点是否已确定存在,也根本不在意消息的真伪,只在意她是否染上了洗刷不去的臭名罢了!
“相若之事与哀家何干?倒是妳的丑事,哀家比较有兴趣笑一笑。”
“妾嫁的是西尧,未婚产子以西尧的民风来看不算个事儿啊!”赵太后话里话外尽是嘲讽,颜娧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唇瓣也跟着噙着似真似假的关心,“娘娘您要担心的是乐稚,捅进李泽胸口的那把刀子,就是乐稚的。”
赵太后微微一怔,脑中缓缓浮出乐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