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消息给赵太后,那不是断了她的财路又找他儿子麻烦?
所以,他可以预料,将恭顺帝的所剩的爪牙全部拔除之外,颜娧一定会对南楚有其他的动作,而且也不难想结果会如何。
“也是,夫人那比谁都警觉的性子,定然不会给人下手的机会。”关纬虽然也在她手底下吃了几次亏,对那知性可人的模样怎么也恨不起来。
他也想不透,为什么一个小丫头总能说服他的满腔不平,好像没什么事儿能让她不开心似的,每每看到她不经意的舒眉浅笑,就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比他这个年近半百的糙汉都要来得豁达。
若不是有她的徐徐劝导,或许至今都仍无法自拔地沉浸在丧子之痛里啊!
“你倒是比我还要相信她。”承昀也被他眼底的信服给惹笑了。
关纬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夫人有几句话说得特别好,不信她都觉得对不起自个儿。”
“哪些话?也说来给我听听。”承昀也觉得有趣极了,与关纬共事至今,真没想过他为什么死心塌地地随着颜娧的计划走。
“这不是为难我吗?爷怎么可能不懂夫人的想法,正事啊!我们还有正事得办。”关纬笑得老脸不自主地染上一阵红,赶忙将探子收来的消息递上。
接过信笺,承昀浅澹的眸光里看不出相思的真伪,“无妨,你说你的,我写我的,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听你讲讲也好。”
随后,承昀来到书桉前的楚城舆图,正打算在地图上勾上几笔朱红时,一直没听到想要的回音而抬眼回望。
关纬:……想念爱妻,关他这个老家伙什么事儿?还要替他想?思及此,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就挺起胸膛看了回去,两人对峙了顷刻,下一瞬他认输了。
从没看过哪个男人能这么不要脸的,竟然以哀求的目光拜托他?!不由得嘴角抽了抽,缓缓说道:“夫人说,每天的日头不会因为我伤心难过而不升起,报不了仇又放不下仇恨,那只是在心窝子再插上几把刀。”
“的确,你刚到东越那段日子挺爱插刀。”承昀似笑非笑地抬眼,旋即又在舆图上勾了几笔朱红。
关纬:……这种事儿可以不要提吗?谁家刚死了儿子能心里不难过的?他只不过是把晓夷山的几株乘凉的老榕给砍几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