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和帝看上小媳妇儿的事儿也没瞒住人,甚至都是故意说给他人听啊!
看了那些请求的国书,都不知道煊和帝到底哪来的脸面了?小媳妇都诞下了承家的孩子,他坐上皇座开始又上了心头,明面上恭谨可掬以礼相待,实际上国书上提及之事,全是要世子妃入越再救晓夷大泽改善民生。
人一旦有了权势,果然想的都跟常人不同了……
众人皆知东越的贫瘠是人祸,经小媳妇巧手改造得颇有起色,第一时间留下了不少管理之人,怎么着?当真得了寸还要进尺?
这是什么道理?
“为什么要对孩子下手?”颜娧心里满是纳闷,承家的孩子能对厉煊造成什么威胁?
话到此处,反倒是承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颜娧猛地一怔,连一旁的向凌也不好意思地转了身,颐指气使地吆喝着前来帮忙善后的小厮。
承澈轻轻撇头示意几人进屋,心里怕极了!深怕小媳妇生起气又把宅子给拆了那怎么办!
进到正院,颜娧抱着孩子落坐在旁侧的太师椅,雀跃了整个晚上的小崽子此刻终于有了倦意,窝在熟悉温暖的怀抱里打盹。
踏平无数战场的承澈,看着孙儿乖巧的窝在母亲怀中刻却怂了,心里清楚覆水难收的道理,他的话一旦说了出去,怀疑可就在彼此心里生了根啊……
“王爷就说吧!妾能受得住。”经过方才的动静,颜娧也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再加上相若在旭旸山的问候,心里也有了个底。
“能不能不要那么守规矩?”承澈嘴角抽了抽。
随后而来的闫茵先是一愣,随之而来的噗哧声,惹来了两道注视,赶忙捂着嘴巴噤声窝在最角落的太师椅。
听过要人正经的,没听过要人不正经的啊!
怎么小师妹越正经,摄政王越害怕?
瞧着那双泰然的眸光,承澈忍不住抹了把脸,什么都没说呢!
她倒是坦然,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外人的眼光似的。
“李家找了倌坊与妓坊,在西尧各处说妳的是非,说妳与厉耿私订终身,先入了靖王府,后又趋炎附势攀上梁王的床榻,还给梁王生个儿子。”承澈说得非常慢,深怕触怒了眼前人。
“所以?”颜娧轻拍着已经缓缓进入梦乡的崽子,也不知是不是担心吵着孩子,语调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所以?”承澈顺了话尾,讶异地提高了尾音,怔怔地看着小媳妇,之前不是几句奔者为妾就气得不行?
怎么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样的传言会影响王府对妾的看法?还是会影响妾嫁入王府?或者会影响你们如何看待絔儿?”颜娧头也没抬,轻描淡写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戏谑。
承澈胡髯下的嘴巴张了张,脖颈一缩,瞪大了双眼看着小媳妇,是啊!小媳妇为什么进东越,别人不清楚他们能不清楚?
颜娧不着痕迹地瞟了眼公爹,似笑非笑地又垂眸哄着孩子,倒是闫茵听出了所以然而,边逗着女儿边笑着,“王爷这是关心则乱,我家小师妹耳根子不软,难道王爷想保全那个造谣诽谤的主谋想要的结果?”
“当然不可能。”承澈急忙地否认。
“那不就成了,这等流言蜚语,待小师妹嫁进王府,不就不攻自破了?”闫茵在女儿脸上也吧唧了下,以女儿的笑声来化解正堂内的沉闷。
“我们倒是想娶,可是娧丫头还不嫁啊!”承澈说得那叫一个急啊!
“嫁不嫁都无所谓,我把昀哥带回去归武山也行。”颜娧勾着温婉的浅笑,在小崽子额上疼惜地落下一吻。
在旭旸山就听过的诋毁,其实她心里也谈不上计较了,这些不过是相若本就会有的手段,而且相若都已经送回雍城了,难道能把她抓回来?
再回来,既已定了给她的惩罚,那么就是数着日子看她受罪,等她自食其果的时间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