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宫灯时,仍披头散发,不停翻阅书籍的梁王,嘴里喃喃不知念叨着什么,一旁精神不济的陆淮,早已瘫倒在阶梯旁,手还悬在扶手上打着呼噜。
忽地,杨翎迅捷的身影,无声息的窜入藏书阁二楼花窗,步履快速地来到梁王面前,单膝跪地,恭谨揖礼道:“王爷,两路人马同一个路引,一队从城南稷门出,一队由城北梓门出。”
梁王闻言敛起紊乱神色,哪还有疯癫之貌?拧起灰白长眉,心急地沉声问道:“她呢?是否安好?”
“守城的军士并没有确切看到人,听说病得起不了都昏睡着,所以并不清楚哪个是真正的裴家人。”杨翎没敢抬眼看向主子。
待京兆府确认出城之人,发现有人用同样的路引离开越城,探子循着可能的路线追去,马车里早已换了一批人……
将手中书籍砸到杨翎面前,梁王喝声问道:“谁是裴家人?”
颜丫始终是他的颜丫,跟裴家人从来都没有关系!
当他发现没有法子保她性命时,也仅能转了念想,只要能保下她的性命,他能接受她暂时离开戏秘盒,生下那个碍事的孩子。
等了大半辈子,再等些时日又如何?
能陪着他安安稳稳地在戏秘盒里长相厮守比什么都重要!
有玉间林在手,能擒得了颜丫一次,自然能够第二次,他得忍.....
“属下唐突。”被突来的书页划伤了脸颊,血珠缓缓流淌濡湿了衣襟,赶忙跪伏在地不敢动弹。
“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本王找出来,绝对不能给奕王钻了空子。”梁王瞥了眼在阶梯旁的男人,勾起寓意未明的浅笑,“另外派出一些人手跟着奕王的尾巴,那家伙追踪颜丫多年,指不定有其他法子追上人。”
“领命。”杨翎抱着些许忧虑地扫过酣睡阶梯旁的男人,不解问道,“王爷不打算处置他?”
从杂乱的书堆里,翻出了个雕琢细致的锦盒,梁王冷哼笑道:“让他把这两个月来的线索再捋捋,看样子我们少听了什么了,追上人再带上他。”
杨翎不解的抬眼,只见主子勾起了然的浅笑。
“颜丫不会舍得牺牲掉任何一个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