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娧难得顺从地探进男人腰间袖袋里,掏出了几颗许久不见的小东西朝着门外几人撒去,待察觉有异早已晕头转向地倒下。
承昀见状,旋即提气飞快地疾驰在屋檐上,其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月雪苑,深怕在偌大的梁王府邸引起不必要的动静。
萧楠一听俩人在苑里落地,来不及抹去仍噙着闪烁泪光的眼眶,头也不回地解开棺椁下端的机关,露出了能塞进一人的空间,轻声道:“快。”
萧楠:!!
初见被男人藏在斗篷下的惨白小脸,那过分熟捻的脸庞令她猛地一愣,顿时明白这些年来,在府里昙花一现的宠妾,原来她们的消失是意外而是必然……
她太过了解梁王的作为,他能容许暂时的慰藉,却无法容忍慰藉后衍生的事物,颤抖地抚着双臂,未曾想梁王的无法容忍,竟连亲生骨肉也包含在内。
两口子不明就里的交换了个神色,颜娧握了握男人的大掌,在他的搀扶下恭谨地福身,扬着淡雅浅笑道:“近来有劳娘娘照顾。”
待萧楠看清了斗篷底下明显膨出小腹,不由得又是一愣,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她也没受住面前的错愕。
“你……”萧楠这个你指着承昀而去,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木已成舟,看着已是临产的月份还能如何?
“罢了。”她无奈地捂着发疼的额际,开始忧心棺椁底下的空间,能不能够塞下她?
“娘娘将我带入王府为的不是此事?”承昀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问,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
“我没让你搞出人命...”萧楠终究没忍住地低吼。
看着那荏弱无力,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将人硬塞入侄儿的棺椁,甚至担心侄儿的丧气过给了她。
“娘娘无须介怀此事,且当我是来还债的。”看出萧楠美眸里尽是不平之鸣,惹得颜娧也不由得笑了出来。
此话一出可就惹得男人不开心了,不由得揽紧了尚未完全恢复气力的身躯,抗议道:“说什么呢?”
颜娧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抬眼回望黯淡星光,舒眉浅笑道:“我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只知道子时将近。”
“妳真是...”承昀真被气笑了。
瞧着男人吃了暗亏也不敢动怒,萧楠唇际勾起了一抹欣赏的弧度,原来面前的女娃儿的口才根本不逊色于任何人,面前男人只能将委屈一口吞下的容忍,真是有趣极了!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果真不假!
男人小心翼翼地将她带到棺椁旁,心疼地轻拧剑眉,不舍地苦笑道:“唔,好像留的空间小了。”
观望那仅能容下一人的空间,颜娧也忍俊不禁,这得对她的身形多有把握?
轻触着棺椁上的细致雕琢,处处都保留着裴家工队特有的惯性与细致,不难想象他在他们心中的身形,体态永远都是仙姿婀娜啊!
面前男人终究顾及了她的脸面,没有透露她的实际状况?还没来得及适应孕程加诸在身上的压力,就得先适应狭小空间给肚子的压力,还真得担心小崽子能否承受呢!在承昀的搀扶下,俩人同心协力调整位置,气喘吁吁地塞进大半个身躯,颜娧也终于没忍住地抱怨了。
“我这是内息全无,武功尽失了?”不科学啊!想当初她也是勤练武学十数载啊!怎么入了个传说来疗伤治病的戏秘盒,能把自个儿搞得没点能耐了?
“别心急,寻常妇人揣着这么大的肚子也是如此。”承昀可没忘记她方才一出戏秘盒被护甲压得喘不过气的模样。
“你可得赶紧把我拉出来。”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也不能忍受在完全封闭的环境中呆太长时间。
虽然底层保留了极好的空气流通,主要还是保留的空间不够大,当真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甚至有种孩子还没生就想嫌弃身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