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蓉醒来之后,正寻思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翠喜步如了屋内。
见她身上搭着男子的外袍,外衫半敞着,嘴唇处有些肿胀感,便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遂打来清水为她梳洗。
“这是少爷的房间?”
翠喜应了声:“早些年少爷一直养在了这个院子,后来醒过来之后,这个院子便被少爷锁起来了。”
姜玉蓉想起院中的冰窖和狗洞,不由笑了起来:“二少爷呢?”
翠喜摇头应答:“方才我过来的时候,这屋内便只有少夫人了。”
食过朝食之后,姜玉蓉看了会桌上的账目,想起那日沈子茗提起林恕的母亲,便想去拜访一下,万一此事能成呢?
心思既定,便与翠喜去找沈子茗了,眼下已经巳时,沈子茗还睡得五迷三道,听着姜玉蓉的声音,眼都没抬,继续睡。
眼下时间紧迫,姜玉蓉只能继续打扰她:“阿茗,嫂嫂是想问问你,林恕的母亲林母如今住在何处呀?”
听到林恕这两个字,沈子茗来了精神,方才还迷糊的眼,眼下直接睁开了:“阿嫂是说林母?”
“对。”
沈子茗摆弄着手指头,困意又上来了:“她在城西的街面绣些花样卖,我劝你还是算了,林母性子不太好,我给她做得吃食,也只敢让林恕拿过去。”
性子不太好?
“会打人?”
沈子茗又闭上了睛:“打人不会吧,轰走你也不是不可能。”
不打人便好,毕竟是自己叨扰在先,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一个妇人动手。
见沈子茗又打上了小呼噜,姜玉蓉便从房内走了出去,并让承贤同往。
翠喜听说承贤在,说什么也不去,最后只能作罢。
西城有些远,距离沈府是一东一西,如今西城的商贩分列两侧,品目琳琅,姜玉蓉看着街边的摊位,熟悉的感觉又一次涌了上来,不过这些人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已经全是陌生感。
她们已经不认得她了。
往日里她可是一个脏兮兮,大大咧咧的小厮装扮,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身着绫罗,举止温润的小娘子。
姜玉蓉想起了姜氏,那时,她起早贪黑的绣着各种花样,因着花样老旧,城中很多人并不买单,因着也赚不了几个钱。
姜氏便一次又一次的改着花样,熬坏了眼睛。
这边正想着,她就看到了姜氏在一个嬷嬷的陪同下,笑容满面的从一个胭脂铺出来,握着手上方才买的胭脂水粉,上了路旁的轿子。
原来姜氏是会发自内心的笑的。
不过看着方向也不像是回府,倒像是去了反方向。
她要去哪呢?
今日不知道有什么节日,城西的宗昌赌坊门口的人堵的密密麻麻的,城西的赌坊不同于城东,押注有限制。
城西的赌坊可以大到几千万两,甚至有房契地契都可以压在赌桌上。
所以来这里的不是腰缠万贯,就是嗜赌成瘾。
多少人因着赌资过大,最后输的妻离子散?
那时候她来这的时候,也甚是胆战心惊,若是她真的错了,林家少爷那性子,定然也不会放过她。
他们拿命去赌,而她又何尝不是呢?
与之不同是,一个是为了乐呵,一个是为了生存。
姜玉蓉刚想要放下轿帘,便看到了人群中的两个人影,心思大动的眯起了眼,也顾不得姜氏去哪了。
姜玉蓉掀帘跳了出去,身姿轻盈,足尖轻点,在马背上一跃而过。
承贤看着少夫人曼妙的背影,呆了呆,竟不知道少夫人是个练家子。
姜玉蓉而是直奔赌坊门口便去了,承贤赶紧跟上。
沈子扬前脚刚穿过人群,踏进赌场,便被生生的揪着脖领拉出了人群。
谢齐认出了眼前的人:“哎,你拉他做什么?他可是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