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和后面的刘兴学笑了笑,拎着砖,脚步欢快地离开。不过她没进屋,而是直接出去了。 林海洋感兴趣地问: “傅杭,你怎么想到带上大队的孩子们的。” "刘知青不是说投其所好?" 林海洋看向刘兴学。 刘兴学发懵。 他是说了,可只是说说…… 赵柯带着砖去了赵新山家。 赵新山拿到两块儿砖,比赵柯还稀罕,两块儿砖并排搁在桌上,摸金子一样一起反复摩挲,还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咱大队自己烧出来的砖?咋这么好啊……" 傅杭拿给赵柯的两块儿砖,是一炉里烧得最好的两块儿,其实还不够好,但这是完整的砖啊。赵村儿大队没有一间砖房,甚至没有过砖。 赵新山摸着摸着,眼眶微微泛红, “真好啊,咱们大队能自己烧砖了…全村真的有可能住上砖瓦房了……" 一个沉默稳重如山的中年汉子,竟然在后辈面前红了眼。赵柯惊讶,转念又能够理解。 上一次赵新山情绪波动巨大,是暴雨时庄稼遭灾。这一次,是为了砖瓦房。一个土地,一个房子,是农民一辈子的念想。 有田有房,根就一直在,心里就踏实。他们都生于农村,都打从心里希望家越来越好。 赵新山收拾起情绪,再坐不住,抱着两块儿砖起身, “我拿给村里老人们瞧瞧去。”也不等赵柯,匆匆往出走。 赵柯喊: "大伯,还用呢,看完得拿回来!"赵新山答应一声,人影已经不见。 李翠花饭做到一半儿,听到声儿出来,气道: "不吃饭啦,这又干 啥去。"赵柯笑了笑, “大伯高兴嘛。” 赵新山带着两块儿砖,从他家绕村子一圈儿,中午饭都没吃,只顾着显摆。 效果很显著,下午干活的时候,全村都知道大队烧出砖了,不管看见没看见,全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大家伙儿抢收两天,本来累得四肢灌铅一样重,突然的一个消息,就像是吃了人参果,四肢百骸全是使不完的劲儿。 众人边麻利地干活边喜气洋洋地畅想,今天有第一块儿砖,明年就能有第一栋砖瓦房,啥时候自家能住上砖瓦房呢? "你们说盖砖瓦房的事儿,大队啥章程?""大队长没说,只说到时候会开社员大会。" "你想要盖啥样儿的砖瓦房?我家人多,能盖个大的吗?最好一人一个屋。""你还想一人一个屋,做啥美梦呢!""砖瓦房不也是美梦,现在不也要成真了?" 众人互相对视,可不是,嘿嘿傻乐起来。 而跟更进一步的砖瓦房比起来,春妮儿离婚算啥? 他们都要有砖瓦房了,到时候老孙家也有,别说离一次,她就是离两次三次,外村儿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春妮儿离婚的事儿越发变得不值一提。 孙大爷最直观地感受到这种变化,晚上回家,也没避着春妮儿,情绪高涨地说: “大队长把那两块儿砖放大队了,谁想去看,都能去看,又平又硬,都说跟公社砖瓦房的砖没啥区别呢!" 孙大娘满脸喜气儿, “那三个知青咋这么有本事呢,还真烧出来了。” “还得读书有文化,要不你看赵主任没回村儿的时候,咱大队可没有这劲头。”孙大娘挨过赵柯骂,也不记恨,点头附和: "可不是,知青厉害,咱们村儿的赵主任也不输。" "那些知青都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