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窈大致清楚这说的是谁了。
她不由腹诽,这家伙七情六欲多着呢。
“快看快看!他来了!”
桑窈闻言心中不由一凛,下意识的追随众人的目光望了过去。
金日耀目,绿树婆娑。
他踩着黑色的鹿皮靴穿过人群,面容冷淡,斯文又凌厉,身上透出凛然寒意,日光落在他俊美苍白的脸庞,却没有使之温和半分。
轻易就给人薄情又寡淡之感。
他目不斜视的从桑窈面前走过,半分未曾停留。
这位年轻权臣总是轻易能攫取众人目光,而今天和以往也不曾有什么不同,他的出现令四周沉寂片刻,桑窈的注视在这里毫不起眼。
遥遥如天隔。
这甚至让桑窈一时忘记了那个匪夷所思的手册。
谢韫停留之地离桑窈有些远,他身边围了不少人,桑窈再难看清他的脸了。
隔了好一会,桑窈收回目光。
她在心里念叨,人不可貌相。
旁边几位小姐对于谢韫的谈论还不绝于耳,她百无聊赖的摆弄着面前这开的正盛的海棠花,然后控制不住的竖起耳朵偷听。
直到身后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
“桑姑娘。”
桑窈一惊,回头。
是净敛。
不过才两日,她就觉得净敛似乎变了。眼底略显青黑,唇色苍白,就连那双暗藏锋芒的眼睛看着都没有以前明亮了,浑身上下都透着疲惫。
她不由又看了一眼远处的谢韫,然后才道:“怎…怎么了?”
谢韫叫净敛来找她干嘛?
自从知道真相后,桑窈即便对着净敛,也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净敛道:“姑娘放心,主子现在用不着我。”
桑窈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然后试着与净敛寒暄寒暄,打算问他吃饭了吗,可又觉得太过尴尬遂而寒暄失败,开门见山道:
“有什么事吗?”
净敛面上照常带着三分笑意:“确实有一件事想要来问问桑姑娘。”
“不知姑娘还记不记得上次在刑部府衙,当时在那个房间里,在我们走之后,姑娘后来可又进去过?”
桑窈面色不改,内心却波澜壮阔,她压下心中的紧张,道:“……进去了。”
净敛迫不及待道:“那不知姑娘可看见一本书,书面已看不清字,有些年头了。”
竟然问的如此直白!
桑窈咽了口口水,心道果然叫自己猜中了,看来谢韫已经发现册子不见了,并且已经怀疑到了上次那个房间。
怪不得净敛脸色不好,想必是册子丢失,谢韫心情不好,拿净敛撒气,这才如此。
她再次去看谢韫,但谢韫此刻正同一位官员说话,神色从容冷静,看起来丝毫不在意这边的动静。
装的可真像,差点就要信了。
净敛注意到了桑窈的目光,眼眸一眯。
咦,桑姑娘老看他家主子干什么?
他疲惫的内心再次涌出活力,他家主子除了能力强长的俊几乎没有别的长处。真是,桑姑娘,你别太爱他。
桑窈收回目光,然后果断道:“没有。”
开玩笑,那种下.流东西她怎么可能再次交给谢韫。
再说,估计谢韫也不想让她看见吧。
她代入一下谢韫,只觉得要是自己写的这淫晦东西被当事人看见了,简直恨不得当场饮恨黄泉。
净敛面露失望,看来他的册子是真的不见了。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两天过去,他已经渐渐麻木,接受了这个现实。
这几天他几乎翻遍了所有地方,寝食难安,如今看来是到了要放弃的时候了。
但没关系,区区一个本子罢了,大不了他再创作一本。
年轻的男人点了点头,礼貌道:“这样啊,打扰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