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听”字用了特别刻意的后鼻音,又拖得长长的,特别可爱,大家都笑了。 “我大三的时候谈了一个我们系的男生。特别帅,真的。”曾燕坐起来,双手肘撑在腿上,两手交叠着,极其认真地说着:“很爱干净,打篮球打得很好,别的男生打完球都臭烘烘的,只有他衣服都湿透了,也没有难闻的味道。” 大家没有插话,静静地注视着曾燕,等她说完。 “当然我说的帅不是明星那种帅,就是像我们这种乡下长大的,觉得男生高高大大,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五官端正……”说到这里,曾燕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一下。 “你接着说啊,我们都在听呢。”惠诗棋轻轻摸了摸曾燕扎起来的马尾,拍了拍曾燕的背。 “就是学校社团活动的时候认识的,他帮我搬那些横幅什么的,笑起来,牙齿长得很整齐,很白……穿的衣服也很整洁,领口也是干干净净的,不像很多男生邋里邋遢的……就这样,慢慢熟络了,也没有谁追谁,就是总约着晚上去学校操场散步,有一次他牵我的手,我没松开,就默认了。很快,这个过程。”曾燕一动不动地叙述着,又没有了表情。 “后来,我们就一起打饭,打水,一起自习。我真的很喜欢他,后来关系更进一步了,我就帮他洗衣服,晾好叠好后再给他送回去,”曾燕突然坐起来,两手撑在沙发边上,像是鼓足了很大勇气:“再后来,我感觉他有点冷淡了,我也记不起发生过什么了。就是当我确定他在敷衍我、对我不冷不热以后,我就给他写了封信,说分手。给了他之后,他也没回我,就这样不联系了,后来我就退出社团了,偶尔看见他,也当作没看见咯。” 曾燕捋了捋耳后的头发,转过头,伸长了身子,越过惠诗棋,对李含章说:“他也是我的初恋,不只是牵手那种。不过可能我那个时间不长,真正确定关系到分手也不到一年。分了就分了,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成绩也一般,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