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她”的一瞬间,他原本明亮的眸又涣散开来,懒洋洋地往休息室门边一靠,就像一只优雅又慵懒的大型猫科动物。 “看哪?”他嗓音沙哑。 苟安头皮发麻地把自己的视线从江城的天王老爷裤.裆上挪开。 “别多嘴。” 贺津行提醒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走的时候,他听见站在甲板上的小姑娘疯狂打了几个喷嚏。他没回头,但他知道,这个胆子比猫还小的小姑娘,怕不是被眼前的阵仗吓坏了。 成年礼宴之后,以为自己撞破了什么惊天动地秘密的苟安有些忐忑地等着陆晚来找她算账,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以这女人刚正不阿的个性会直接跳过勒索那一步,毫不犹豫的报警…… 谁知道什么都没发生。 面对贺然对自己越来越冷漠,眼看着就要解除婚约,苟安又开始琢磨要不要告诉贺然,你照镜子时候有没有发现自己长得有点像阴山大草原—— 但最终,她没说。 br /> 这样一拖又拖,苟大小姐把自己拖得由感冒引发最后大病一场,在两家确定了会解除苟安和贺然的婚约之后那几日,她夜夜哭着从梦中醒来。 梦里,总有陆晚好运不断,从睡了贺津行开始,夺走了苟安原本拥有的一切。 某天早上,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太阳还未升起,打开房间的门,在保镖先生平静的瞳眸中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后,她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自己的浮木—— 苟安发现自己压根拿陆晚没什么办法。 只能被逼得拿出杀手锏,拎着裙摆告诉贺然,贺津行和陆晚睡过的事,然而贺然只是一开始表达了震惊…… 但是这屁用没有。 他还是要跟她解除婚约,然后转头娶那个和自己小叔睡过了的女人。苟安百思不得其解。 并彻底陷入绝望。 在此之前,苟安这辈子,也没认真的喜欢过谁。 千金大小姐的在意显得笨拙又毫无章法——可能是从家中从此摆满了夜朗喜欢的蝴蝶酥; 也可能是偶尔转过头问他,你冷不冷,你热不热,你要不要喝水;更可能是独自用餐时,让服务员加一副餐具,面无表情地拍拍身边的椅子说,坐。 当她无数次,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以前根本不在意的保镖,并且开始注意到自己的背影是不是有不优雅或者驼背,让身后跟着的那个人看见不美好的角度,管理颜艺—— 她意识到,完了。 从哪个扑进他怀中嚎啕大哭的清晨开始,脑海中全部都是他错愕的神情,好生动。 但她也记得那一个瞬间,他没有推开她,正如之后又有很多个清晨,他将眼泪全部糊到了他的衬衫之上,他都没有拒绝。 她好像开始有点喜欢这个面瘫的漂亮脸蛋,并且注意到,偶尔她回过头看他时,会发现他的目光也正好落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要用“他是保镖当然得看着您啊”来解释,那么目光相碰的瞬间,他会立刻有些仓促地转开脸,就显得非常可疑。 这份神秘的喜欢,保持得礼貌又克制,苟安没有跟任何人分享,只是每天不甚其烦的塞给夜朗那些蝴蝶酥,借此表达。 夜朗表示莫名其妙,他第一次见这个东西,是某天吃早餐的时候,在早餐店遇见 陆晚,陆晚在看手机—— 手机上提到了这个很有名的蝴蝶酥,陆晚捧着脸叹息,好想尝尝看,将近两百块钱,还不如杀掉我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