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义焦急来回踱步,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是我不想帮你吗?" 这一次还真不是蔺国舅不想帮,卢信义是他们在北军中最大的党羽之一,他现在才知道卢信义弑杀将领的事,也很恼怒: “众目睽睽,无凭无据,戕杀将领,即便冠以军情十万火急之名,也不掩过失!" “我倒是想帮你,但我帮得了吗?” 冯坤一来,手持圣旨金令,蔺国舅这个临时受命的西北总督战就立即退居二线了。在冯坤眼皮子底下,蔺国舅也没有太多临时搞小动作的余地。做得多,反而沾得一身脏水。 昨夜蔺国舅和心腹幕僚连夜商议,最后得出结论,放弃卢信义。卢信义是知道不少东西,但这个谢辞,后续再说吧。 冯坤突然调转枪头,两党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蔺国舅不能往对方手里送把柄。最后,他说:“无论如何,你的妻小我会照顾妥当。”卢信义心口一片冰凉。 他愤慨到极点,想怒,又想冷笑,如果不是一念之差因为战局,他何至于此!"呵呵。& #34; 他冷笑两声,掉头离去,将帐内的愠怒丢在身后。 滚滚的硝烟已经逐渐被风吹散,卢信义站在辕门前面向废墟一样的大战场,腰腿颊面的刺痛不断地提醒他还有战伤未曾包扎。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陈汾已经回来了,他就站在帐门外,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大露焦急。 卢信义冷笑: "自己想办法呗。" 愤怒急切到了最后,卢信义心内一片冰凉,侧头看焦急的陈汾,事到如今,他只能竭力去自救。卢信义垂目, "你带上一张空白舆图,去找呼延德。" 卢信义被逼进了穷巷,他没有别的方法,唯一能够摆平这一切的,只有北戎那边适时送回“谍报”,证实那两名将领确实通敌,他的近卫和那名裨将的问题也与他无关。 舆图是最高军事机密,分量杠杠的,如果呼延德能做到,卢信义就把真的北疆舆图给他, "一手交人证物证,一手交图。" 卢信义被逼迫着,最后果然铤而走险了。 谢辞冷冷笑着: “传信给梁芬冯裕,抢先追击北戎王部,届时左右夹击相配合。”这场血战到了最后,谢辞几乎取代了卢信义的帅位。谢氏男儿,威望远非卢信义可比。而他也确实名副其实。 简信传过去之后,梁芬冯裕只是迟疑了片刻,就立即决定遵照谢辞之令行事了。 北戎大军终于被战溃了,北戎王呼延德竭力收拢诸部,他仍不想自马莲道口和归缓北口退出去,仍在顽抗着,双方冲锋至王旗一刹,谢辞最终成功生擒了陈汾。 在消息传回来的一刻。 卢信义一直悬起的心骤一沉,一线生机有多艰难,他不是不知道,但当这最后的侥幸被打破,浑身顷刻注入百丈冰原下的冰芯,连血液牙关都变得冰冻。 他僵立片刻,最终放声大笑起来了。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别人。笑声到最后,一收,卢信义推翻了帐内所有东西,最后站在原地: “来人,替我裹伤换甲。” 五月初七,战后的第二日,零星的雨丝纷纷而下,洗涤了大平原上硝烟和浮尘。但雨天天色不好,灰色的雨云在空中弥漫渐散。 才刚傍晚,暮色就已经降临大 地了,星星点点的灯和篝火,重新点亮了魏军主营。顾莞来到谢辞的营帐门前,微笑对谢平点了点头,想了想,最后还是自己敲了敲门柱。 "谢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