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等人,顾莞和谢辞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的,匆匆报了一个平安之后,顾莞冲他挥挥手,一转头就钻进黑黝黝的林子里去了。 谢辞看着她将剑抛到左手,右手一拉树权,左闪右闪人影很快就看不见了。张青也在引颈眺望,他有点紧张: “主子,您说,这次咱们能知道那人是谁吗?” 谢辞一直望到再也望不见她,他仰头望,自草原来的东北风疾吹,厚重的云层被吹得不断翻涌起伏,他道:"不知道。"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再说顾莞那边。 她和秦瑛飞奔追上去的时候,陈珞冲她们招手,两人赶紧一弯腰钻进草丛里。不知名的昆虫扑簌簌,陈珞用压得很低的声音告诉她们,陈琅已经被装进箱子里送上船了。 黑駿毁的树林里,那群人计划很顺利无需改伏为杀,成功把人擒住之后,快速疾奔在崎岖的山中,他们倾尽一切做的准备,踏荆拨草一路前行,很快绕过山梁抵达壶水支流岸边。 新长出的芦苇及水生植物一丛丛随风摆动,索索黑暗中夜鸟振翅飞起,几艘隐没在大树阴影和芦苇荡中的乌篷船立即一撑船桨迎了出来。 乌篷船上等待接应的人也大喜过望,船舷靠岸,他们迅速抬出一口樟木大箱,把陈琅从渔网里解出来,用牛皮索牢牢捆住手脚,将他扔进樟木大箱里锁上。 顾莞赶紧伸头望过去的时候,只见山麓下的那条乌篷船上,两个大汉迅速抬起箱子将它放进乌篷的船舱内,紧接着篙桨一撑河岸,所有人跳上船,几艘小船迅速离开岸边,往下游冲去。 一系列动作迅速无声,在夜色摸黑完成,眨眼将混乱骚动扔在身后,轻舟过水,悄然撤离。陈珞连忙挥手,一行人赶紧往前追去。 因这群人非常警惕,不断提刀警惕地睃视岸边水面及四方。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办法从水面跟上去的。但好在顾莞一行的准备也极之充分,这条直通壶水的大支流是他们重点关注对象之一,每隔一段距离,山头就隐没有他们的一个哨岗,哪怕一时被崎岖的地形绊住,也会很快绕过重新在岸边尾随追上去。 夜色幽幽,风吹林叶索索,厚厚的云层不断流动,偶尔泻下一线月光,又很快隐了去。水上岸边,在彼此不知道的情况下,双方都在紧张地争分夺秒。再说陈琅,他被装进樟木大箱抬进船舱的之后,就立马睁 开了眼睛。 刚才他被狠敲了一下后颈,陈琅硬梗着脖子抵了,后脖子火辣辣的,他装作被敲晕过去,现在感觉船的晃荡,他张开一只眼睛瞄了瞄,赶紧把顾莞特地捣鼓给他戴着的一个戒指的戒面使劲往樟木大箱的箱壁一摁,然后里面就探出一个一指长非常锋利的小剑。 然后也是顾莞特地教他的手势,万一被人捆绑的手,他的手要怎么样摆放的技巧,现在把拳头放 开,小剑刚好能碰到牛皮索。 他使尽蹭了很久,终于把牛皮索蹭断一半,绳结一松,他手一挣就扯出来了。 这个樟木大箱留有两个气孔,陈琅赶紧凑过去瞄,但乌漆嘛黑只看见黑乎乎的旧船篷,他只好心里嘀咕的把脑袋缩回去。 陈琅费劲把靴子侧边的一个铜扣装饰扯下来,反过来,这是一面小小的靶镜。 他又从另一边靴筒侧以及靴底和腰带袖口等位置扯出一串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小纸包打开都是一包包很小的树脂妆粉,他伸出舌头点了点手指,小心蘸起一点底粉在食指研磨均匀,然后一手持着靶镜,凑到气孔侧边借着那一点点的光,小心翼翼往鼻梁脸颊两侧涂抹。 陈琅这段时间一直在苦攻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