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很远,比起往未知的方向撞运气,当然是往已知的地方去更加靠谱,顾莞记得在客店出去不远的横街处,就有医馆。 狂奔出二十余里,返回小镇,翻身下马,雨点已经密集起来了,倾盆大雨,哗啦啦像天破了一样往下倒。 街上没有一个人,小镇屋檐不宽,家家闭户关窗,连店铺都提前打烊了,只剩下一两家客店关剩半扇门板,透过雨幕看见一点模糊的黄色灯光透出来。 顾莞一手接过妞妞抱着,另一只手扶谢三嫂她们下马,一触摸滚烫才知道,谢三嫂和荀夫人都在发热,并且温度很高,但向来秉性温善和柔弱的两人,一路上都没吭过声 谢二嫂立即接手,一手架住一个,“你和四郎抱着大铭和妞妞就好!” 大雨滂沱,她吼着喊。 此时确实两个受伤的小孩更重要,顾莞点点头,松手把两大人交给谢二嫂。 一行人冒着大雨,谢辞和顾莞一个抱着一个,快步往前飞奔,谢二嫂搀扶着两个大人跟着后面,再后面是谢柔和五岁的谢明钰,三个不大孩子自己抓着油布,跌跌撞撞跟在最后面,摔了跤也不敢哭,爬起来急忙跟上。 很快就来到了那家医馆了,蓄着山羊胡的中年郎中正在安上最后一块门板,郎中老婆在柜台后面剔牙,夫妻两人被突然推开门板求医的一行人吓了一跳。 “大夫大夫!快救救他们,他们半个时辰前就受伤了!” 谢辞急忙将谢明铭放在医馆最里头的竹床上,让他趴着,把油布扯下来扔在地上,顾莞已经冲上前拉着大夫过来了。 因为情况紧急,他们甚至连伪装都没有,一行人身上大多还穿着流刑犯的灰布衣,谢辞顾莞连爬带滚,更像个乞丐似的,落汤鸡一般持刀带剑。 谢辞说:“救活了他们,多少银子都给你,我们马上走,绝对不会连累你!” 大夫两口子筛糠一样抖着,但也只能连爬带滚去煎药烧水。 谢二嫂带着孩子冲进门,急忙回身把门板按上。 挑亮了五盏油灯,所有人焦急地等着,可顾莞眼尖,在男大夫要上前拔刀前夕,她发现他并没有在老板娘端上来的一盆药水里濯洗他的双手。 “你停!” 顾莞突然拉住山羊胡大夫,“你为什么不洗手!” 她太懂伤口感染了,而这盆的半烫的药水她嗅到金银花黄柏的味道,这明显是用来清洗大夫双手以及患者伤口所用的,刚才大夫两口子分开准备并没有通气,老板娘这盆药水端上来了。 这山羊胡不安好心啊,要知道谢明铭的伤本来就凶险,不料撞上顾莞这铁板了! 山羊胡大惊失色,谢辞目眦尽裂,“你找死?!” 可是现在,再让这人给谢明铭治伤,很难让人放心。 谢辞余光瞥见柜台和尽头墙壁的百子柜,见抽屉缝隙和柜台边角积尘甚多,他恨得抽出长刀架在山羊胡的脖子上,“这小镇还有另一家医馆!在那?!” > 谢二嫂也留意到积灰,两人前后出声说。 一滩臊黄很快濡湿山羊胡裤.裆,这两人很快就招了,三人迅速将山羊胡夫妻放倒捆了,谢二嫂急声:“你们先过去,这里交给我!妞妞也给我。” 谢辞顾莞一个抱人一个打伞,冲出医馆冲进暴雨之中,雨伞尽力倾斜,沿着横街转了个弯,一路飞奔,跑到镇甸的另一头。 顾莞“嘭嘭”拍门:“衙差!怀疑你们窝藏盗马贼,快开门——” 屋里人吓了一跳,急忙以最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