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三人,笑道:“你们在想什么?” 天赐叹气道:“夏阁主似乎有些顾虑,难道是打算把晴儿嫁给子龙?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确实符合常理。” “那也不能乱点鸳鸯啊!”天佑急道,“晴儿又不是货物,想给谁就给谁啊?” “你还真说对了,”婉莹漫不经心道,“我爹一向如此,他总是站在商人角度思考问题,凡事权衡风险大小,计算利弊得失,追求长益短利。如果你值得晴儿托付终身,就证明给我爹看,他老人家一定会认可你,也自然会成全你们。” “怎么证明?”天佑抓耳挠腮道。 晴儿若有所思道:“风险、利弊、长益……应该是从这六个字入手吧!” “未必,”天赐摇摇头道,“未必需要如此。夏阁主当初能与夫人携手私奔,必定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只要晓之以情,用心感化,我相信他不会为难你们。” “噗,”婉莹撇嘴笑道,“他是我爹,你怎么可能比我更了解他?你咧,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我爹咧,他是站在一阁之主的角度想问题,懂不懂哩?” 天赐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知道管什么用?”婉莹苦笑道,“你得让天佑明白!” “嗯,”天赐自信满满道,“有我们出谋划策,这一仗必能旗开得胜!” 翌日天佑孤身前往养心阁拜见。 夏妙玄似笑非笑道:“圣尊可住得习惯?” 天佑恭敬道:“日夜难眠。” 夏妙玄早听出蹊跷,故意指着桌上香茗道:“这是雨前茶,能清心润燥,使人安然入眠,圣尊不妨试试。” 天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愁眉道:“正道危机四伏,三教分崩离析,继续下去,不仅神龙教难保,只怕贵阁也会遭殃。覆巢之下无完卵,唯有同心协力才能对抗邪魔,傲立江湖。” 夏妙玄一愣,盯着天佑道:“这话不像是圣尊说的,不知是何人指点?” “我师父!”天佑铿锵道,“现在是江湖兴亡的关键时刻,敌暗我明,敌强我弱,若想反败为胜,以弱克强,唯有同仇敌忾,其利断金!” “圣尊打算怎么做?”夏妙玄疑惑道。 天佑斩钉截铁道:“我师父与夏阁主、傅宫主有金兰之情,若能亲上加亲,必能骨肉相连,同生共死。外有结义之情,内有联姻之谊,既可威慑两盟、八教,又可威震邪盟歪道,何愁祖业不兴,大业不成?” 听着天佑掷地有声的演讲,夏妙玄稍稍震惊,捋须笑道:“说得好!外有结义之情,内有联姻之谊……听圣尊的意思,是非晴儿不娶?” 天佑躬身一拜,目光坚毅道:“我师父常说阁主是识大体,顾大局之人,望阁主忍痛割爱,神龙教必不让贵阁失望,小婿也绝不让阁主失望!” 回到春莺阁,晴儿急问,天佑茫然道:“阁主说明日再给我答复。” 天赐眉头微皱道:“你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做?” “都说了啊!”天佑挠头道,“一字不差!” “那就行,”天赐松口气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接下来就看天意了!” “哪有那么多天意?”婉莹起身笑道,“所谓天意,往往是人为。三分靠天,七分靠人,怎么能守株待兔?现在我爹正在犹疑,如果再加一把火,他必会同意。” “什么火?”晴儿急道,“怎么加?” “婉莹捻发笑道:“这你们就不必问了,我自有办法!” 夜晚夏妙玄斜躺书房太师椅上,案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署着:“金兰遥寄,谨呈阁主玄妙弟亲启。” 这时婉莹飘然而入,抬眼一扫桌上信笺,笑道:“爹,谁寄的信?” 夏妙玄顺手将信塞入抽屉,若有所思道:“莹莹,你觉得天佑如何?” “还好,”婉莹随口道。 “上官甫当年失踪前叮嘱咱们要保住二人,”夏妙玄幽幽道,“你觉得二人与他是什么关系?如果仅仅是师徒,他何必大费周章,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几次出手相救?” 婉莹神秘一笑道:“爹知道天佑今年多大吗?二十有四……” “二十四年前……”夏妙玄喃喃自语,逐渐想起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