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道:“卫圣尉是怎么跟你们说得?” 天佑一愣,茫然地望向天赐。天赐幽幽道:“师父,卫圣尉说天佑和我都是师父从林园带出来的。” “是的,”上官甫回身落座,若有所思道,“你们的母亲姓林,字尚宫,原本是一家大户的小姐。你们的外公名叫林知远,林知远有三个结拜兄弟,大哥叫华兴邦,二哥叫傅裕荣,四弟叫夏仲德。” 五十年前,华家废教主杨世浊,华家当家华兴邦自称圣尊,执掌神龙教。原本共立神龙教的傅家、夏家纷纷被边缘,唯独全力相助的林家得到重用,林家当家林知远被委以重任,封为黄龙堂主。 傅家当家傅裕荣大怒,领着一路人马出走,在涡河附近被自称邪教之士追杀,几乎全军覆没。幸得上清宫正一道长出手相救,捡回一条命。于是千里逃亡,聚集亲信,后散尽家财,成立天静宫,自称宫主。他招兵买马,竖起了一面大旗。 夏家当家夏仲德听闻消息愤怒交加,率领本部人马调头离开龙山,决意从此与神龙教一刀两断。后在金陵附近遭遇邪教之士袭杀,几乎损失殆尽。侥幸被金陵寺主持明觉禅师相救,保住了残命。后渡江东归,聚集亲信,后在天静宫帮助下成立逍遥阁,自称阁主。他招兵买马,也自成一派。 见两家先后背叛神龙教,华兴邦又惊又怒,立刻下令封林知远为上尊,位在圣尊之下。又任命华家人为黄龙堂主,严密监视林知远。林知远起初不以为意,后听闻夫人回家探亲时被人一路跟踪,他怒火中烧,与华兴邦大吵一架。后来借故探望岳翁,携带妻儿离开了龙山。途中折返回故里,立誓不再回神龙教。 傅裕荣、夏仲德得知神龙教变故,立刻派人联络林知远,相继送信慰问,并许诺可以帮助林知远成就一番大事。林知远迟疑不决,始终难下决断。夫人劝他自立,林知远摇头道:“我们四人有金兰之交,如今二哥、四弟都自立山门,我若再自立,神龙教便会一蹶不振。再等等吧,看看大哥的反应,我不希望走到反目为仇的那一步。” 不久圣尊华兴邦亲自登门拜访,与林知远彻夜长谈。 林知远感慨道:“大哥,咱们四家共立神龙教,说好的另立教主,你却背信弃义,自立为圣尊。如今二哥走了,四弟也走了,就剩咱们兄弟二人,我本想帮你稳住圣教,然后再离开,没想到你视我为敌,处处提防我,甚至派人监视我的妻女,这难道就是圣尊所说的推心置腹?” 华兴邦眯着细目,皮笑肉不笑道:“三弟,这是一个误会,我从没有派人监视你,仅仅是命人保护你。你也知道,现在圣教风雨飘摇,邪教时刻想颠覆圣教。上次二弟遭人追杀,四弟也被人蛊惑,都是邪教在背后作祟。三弟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圣教的处境。作为大哥,我没必要监视自己的兄弟;作为圣尊,我更没必要监视自己的属下。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一个误会,望三弟见谅!” “好,”林知远回头急道,“我的事先不提,今日咱们说说二哥和四弟,他们已经另立山头,自成一派,大哥为什么还要派人去信商帮,要求他们不得与天静宫、逍遥阁往来?为什么又要扬言与天静宫、逍遥阁绝不往来?咱们当初义结金兰,虽然现在已经各奔东西,但结拜之情还在,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大哥做事非要如此绝情?” “不是我绝情,”华兴邦怒目道,“是他们不识时务!眼下神龙教四面楚歌,再不变革必将土崩瓦解。为千秋万代计,我不得不勉为其难,出面当这个恶人。他们不理解,难道连你你也不理解我?” 林知远面色一寒,负手望外,呛声道:“我不理解,更不敢苟同!当初四家早有默契,大哥为什么要一意孤行?你是贪恋权势,还是被人要挟,迫不得已?” “你……”华兴邦指着林知远怒骂道,“你就是榆木脑袋,蠢不可及!如今我为圣尊,圣教尽归你我掌控,财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要你我同心协力,圣教一样可以中兴,有什么不好?” 林知远自知话不投机半句多,咬牙暗恨,闭目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