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了一句,魔婴明日上午要处斩魔元。” “天佑?”天赐震惊道,“为什么没人跟我说?” 婉莹忙挽着他胳膊,抬指压唇道:“嘘,你千万别透露出去,否则会影响士气。你师父已经决定亲身前往,我大概已经猜出天佑的身份。” “什么身份?”天赐急道。 婉莹娓娓道:“你想啊,天佑是齐大侠的儿子,是独孤前辈的外孙,而齐大侠很可能是上尊间接害死的,独孤前辈更有可能是卫圣尉逼死的,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上尊为什么要舍身去救他?” “会不会我师父顾念师徒之情?”天赐疑惑道,“当初若不是师父暗中相助,我和天佑早就死在神龙教手里。” “你不说我险些忘了,”婉莹铿锵道,“按理说当初地老要尽诛圣童,上尊根本没必要保你们二人,这样反倒会暴露圣女和密道,但他偏偏不惜暴露圣女和密道也要送你们下山,为什么咧?难道真是打算引蛇出洞,再挑拨神龙教和天魔教、圣毒教的关系?我看未必,至少手段不算高明,不像是上尊的手笔。依我看,很有可能是你们二人对上尊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特殊的意义?”天赐喃喃自语,暗暗沉思,逐渐想起诸多往事。 当年天赐在神龙教习武时,上官甫从没有一招一式地教授他,而是让他自己领悟。天赐至今还记得上官甫最常说的一句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赐儿,儒教讲究见道,佛教讲究顿悟,道教讲究得道,都是点石成金的不二法门。你要想成为异于常人的武学大家,一代宗师,就要学会心悟。圣人常说‘吾道一以贯之,忠恕而已’,今日为师送给你,望你好好参悟!” 后来天赐被丢进分堂,他几次遇险,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最后一次遇袭是过年守岁,当时他清晰地瞅见一个黑影在雪地狂奔,于是一路急追。不料黑影突然止步,伫立雪中一动不动。天赐正要慢慢逼近,刚迈出一步,只见漫天雪花扑面袭来,黑影随雪而至。天赐暗暗惊慌,被震飞七步外。他还没回过神来,黑影一闪而至,立时击昏了他。若不是天佑等人及时赶到,他险些葬身雪天中。 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十分蹊跷。黑影既然已经得手,为什么没有痛下杀手?他潜入墨龙堂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废了自己武功?天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原本武功尽失的他准备离开神龙教,没想到总教来信,擢拔自己和天佑加入修罗殿。当年天赐并没有细想,现在细细思忖,他恍然大悟,拍着额头道:“我真笨,原来是这样!” “你是挺笨的,”婉莹似笑非笑道,“想明白了?你和天佑对上尊来说有特殊的意义,这才是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你们的原因。” 天赐欣然点头道:“我明白了,看来我们应该都不是齐大侠的孩子,否则我师父不会留我们到今天,卫青山更不会。难道天佑是……” “嘘!”婉莹玉指按住他嘴唇笑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师父身上有好多秘密,我倒是好奇,你的身世又是什么。”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天赐忧心如焚道,“如果你猜得不错,那师父和天佑岂不是要骨肉相残?我根本不相信魔婴会杀了天佑,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她布得局,目的就是引我们前往。只要师父一出现,魔婴便会联手天佑杀了师父!” “未必!”婉莹飘然落座道,“那要看魔婴知不知道天佑的身世喽!她若知道,还会放过天佑吗?她若不知道,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利用天佑?” 被她一点,天赐只觉脑袋嗡一声,霎时天旋地转,跌坐椅子上。回想往事,确实正如婉莹所说。当初二人逃亡途中,险些葬身天魔教之手,是魔婴及时封二人为魔元,才救了二人性命。虽然魔婴多次声称这么做只是为了得到神龙教地形图,但自从得到图纸后,她依旧没有就此罢手,而是不惜得罪独孤胜,悍然闯入蝶谷劫走了天佑。天赐恍然道:“我明白了,魔婴其实早就知道天佑的身份,所以才千方百计骗走天佑,想利用他对付师父。可惜天佑一直被蒙在鼓里,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