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轻声道:“圣妃,亲卫幽灵率四位圣姬求见!” “不见!”圣妃冷冷道,“让他们滚!” 不久婢女去而复返道:“启禀圣妃,亲卫询问是否有贼人闯入?” “贼人?”圣妃冷笑道,“成王败寇,谁才是真正的贼人?” 婢女迟疑片刻,接着道:“圣姬说看到一个贼人闯了进来,请求入阁搜查,免得贼人玷污了圣妃。” “玷污?”圣妃苦笑一声,脑海中不断浮现多年前屈辱的过往。 十年前,那时她还叫华迎春。那一日天色未亮,她正躺在母亲怀中熟睡,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了。还没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闺房中闯入了一群护卫,其中一个自称黄龙堂主的人厉声道:“圣尊谋反,其罪当诛。圣后劝诫不力,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请圣后跟我们走一遭吧,不要逼我动粗!” 圣后紧紧抱着怀中的华迎春,连外衣都没来得及披上,哀求道:“华元,你也是华家的人,能不能容我去解个手?” “哈哈……”华元阴笑道,“那可不行,地老命令是让我立刻押你前往神龙宫,不得有片刻耽误。圣后要是忍不住,就请就地解决吧!” 圣后气得浑身颤抖,继续苦求道:“难道要让我当着众人的面吗?你我都是华家的人,叔叔难道就不讲一点情面?” 华元一挥手,众护卫齐齐背朝后,唯独他自己一手按剑,两眼直勾勾盯着眼前母女俩,似笑非笑道:“嫂子请吧!咱们是自己人,在我面前解手不丢人!” 圣后大怒,缓缓松开怀中华迎春,步步逼向华元,破口骂道:“畜生不如的东西,不是圣尊提拔,你连挑粪的活都捡不到!现在吃里扒外,落井下石,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华元气得面色铁青,一把扇飞圣后,拔剑半出鞘道:“你找死!再胡言乱语,本堂扒了你的皮!” 圣后恼羞成怒,一把推开泣不成声的华迎春,撞剑而死。霎时鲜血染红了地面,染红了她头上的金凤钗,也染红了华迎春单薄的衣裳。 不久后,她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哭泣。不知哭了多久,烛光照耀下,房外步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一把抱住华迎春,捏着她白嫩的肌肤,满脸荡笑。华迎春已经记不清老者说了什么。 那屈辱的经历令她不堪回首,后面黑暗的人生更令她至今心有余悸。她双目呆滞,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又惊惧万分,努力控制自己。就像此时此刻,躺在浴桶中,想起悠悠往事,她依旧眼含寒露,仿佛心都凉透了。 听着婢女重复“技天圣姬说看到贼人闯入圣阁”,她突然抓起衣服朝房门扔去,怒道:“滚,让她滚!” 虽然地老毁了她一生的清白,可她从没有向地老屈服。为了彻底征服她,地老用尽了手段,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鞭抽针刺,丝毫没能让她低头。于是地老想到了一个办法,让能说会道的技天前往劝说。 三年前,技天怀抱一个穿金戴银的女娃,笑意浓浓道:“圣妃,这是你的孩子,名叫如意,你还记得吗?”见华迎春拂袖不理,她继续道:“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孩子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就算有一万个不情愿,你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现在地老视她为掌上明珠,不是因为她金贵,恰恰是圣妃的缘故。爱屋及乌,自然恨屋及乌,如果圣妃不肯屈服,地老必然迁怒如意,你希望看着这孩子遭罪吗?你的童年已经很不幸,何必让这孩子再遭遇相同的不幸?” 技天的话犹如一把把尖刀刺穿了她的心肺,勾起了她深埋心底的痛苦。回头怒视着技天,破口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不知羞耻的下贱坯子!你也是被掳来的人,却甘心像狗一样撅起屁股摇尾乞怜,你也配来劝我?滚,不要脏了我的眼!” 她已经不记得那日技天的脸有多难看,神情有多狼狈,只是依稀记得如意眼眸闪动的泪花和轻声的呼唤。直到今天回想起,她依旧忍不住热泪盈眶,捧脸痛哭。生怕哭声被人听到,慢慢将身躯缩入水中,只剩头发搭在桶边,一动不动。 突然外面传来阵阵叫喊声,接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