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细想,边喊边纵身扑向沈波旬。不料沈波旬突然止住身形,抬掌起风,生生将碎纸吸入掌中,接着飘然落在崖边。而玲珑来不及收身,竟坠入崖下。 沈波旬茫然望着悬崖,喃喃自语道:“吾爱已逝,我心已死,皆难复生。玉瑶,我等你了二十年,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他越想越心寒,自己呕心沥血二十年,到头来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杨玉瑶已死,女儿已被别人领养,徒儿也不慎落下悬崖,他仰天凄笑,只觉万念俱灰.。慢慢走向悬崖,缓缓闭上双目,此刻他已经了无牵挂。 如今说起悠悠往事,他端酒苦笑道:“为了玉瑶我呕心沥血二十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玉瑶说的对,‘吾爱已逝,我心已死,皆难复生’,是我执念太深,才把她逼上绝路。若早知如此,当初我绝不会苦苦相逼。”说到这,他撂下酒碗,捧起酒坛狂饮起来。 天赐撂下酒碗,也捧坛畅饮,感慨道:“《尚书》说:‘情深不寿,强极则辱。’今日见到前辈,我总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唉,痴情总被多情误,深情常为薄幸负啊!” “哈哈……”沈波旬不以为然道,“此言差矣!多情自古空余恨,深情从不负良辰!年轻人不能太悲观,该执着的时候千万不能放弃!” 天赐欣然笑道:“多谢前辈指点!” 二人边喝边诵诗唱和,纾解心中苦闷。天赐诵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沈波旬笑道:“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二人兴致勃勃,直喝得酩酊大醉,睡趴桌上。 望着安详入睡的沈波旬,天赐暗暗叹气道:“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前辈如此,晚辈也是。就冲这一点,前辈也是值得深交之人。可惜,时不我待,晚辈不得不先告辞了!前辈情已逝,心已死,晚辈情未了,心不甘,若有缘再见,晚辈必向前辈请罪,陪前辈一醉方休!” 匆匆留下一封信,天赐疾步出了蝶谷。回头望着明眸含情的香雪海,天赐笑道:“师妹,帮我找到天佑,护他周全,拜托了!” 香雪海强颜挤笑,又面色凝重道:“师兄此去凶险重重,一定要保重!若是寻不到小主,记得早日回来,说不定能见到天佑。” 天赐欣慰一笑,趁着夜色,匆匆离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下。 望着天赐远去的暗影,香雪海怅然若失,伫立了许久。 直到第二日清晨,她才将信笺呈报独孤胜。独孤胜疑惑地瞅着香雪海,打开信笺细看,不禁惊得面无血色。 信中道:“师父常教导晚辈,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其实晚辈并非前辈外孙,前辈真正的外孙另有其人,就是晚辈师弟天佑。他是梅园遗孤,自幼被师父救下,言传身教,视如己出。虽然他天资有限,但品行端正,仁义无双,与齐大侠颇为相似。晚辈无心欺瞒,只是为形势所迫,不得不谎称是前辈外孙。如今羞愧难当,只能黯然离开,望前辈恕罪!他日晚辈寻到心爱之人,必亲自登门致歉,以赎罪愆!” 望着信纸,独孤胜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天佑……天佑是外孙?” “是!”香雪海小心翼翼道,“师父,天赐、天佑的名字都是圣尊赐的,并非他们的本名。二人都是梅园遗孤,也都是被圣尊救下的,所以少主一定在二人之间。徒儿曾在神龙教查了三年,我觉得天佑应该是真正的少主。他武功虽然不高,但性情温和,为人淳朴,样貌堂堂,颇有齐大侠遗风!” 独孤胜稍稍点头,喜忧参半道:“好,你把他带来让为师看看。” 香雪海趁机急道:“师父,少主在天静宫,徒儿要不要现在就去?” “天静宫?”独孤胜一惊,幽幽道,“天静宫不是善茬,你有把握吗?” 香雪海粲然一笑道:“师父放心,没问题的!” 想起当初与天静宫恩恩怨怨,独孤胜始终有些不放心,忧心道:“为师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天静宫是龙潭虎穴。这样吧,为师传你一套医毒术,必能助你武功大进。等为师的《金匮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