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顺着解元真高鹤他的视线看去—— 劲瘦的青年站在四楼寨屋的另一侧俯身查看什么, 肩颈在滇苗手工的蜡染布料勾出很好看的线条。他微微低头,浓密的银发垂在肩头,露出的半点颈肤冷如雪。怎么看, 怎么和那黏糊糊湿哒哒的虫浆没有任何关系。 黑阿婆挖往下滴的黑虫浆, 卫厄缓缓转头。 他没什么表情,直播间莫名打了个怵。 【……有、有种卫神下秒就要拔刀的感觉】 【危, 黑阿婆,危】 银发青年没表情地和瘫痪瘦瘪的黑阿婆对视,空气莫名的紧绷。古古怪怪的黑阿婆半身隐在昏暗的寨楼屋子里,身边满是未封的陶罐子,一身苗服的青年,瞧着比古怪的黑阿婆更不好惹。 许英许莹两兄弟心里发怵, 心说,卫队,打老人是不对的。 这话没敢说,怕说了就从打残障老人变成打弱菜鸡兄弟了。 好在卫厄垂着看黑阿婆手中黏糊糊的黑虫浆, 看了几秒,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朝黑阿婆走了过去。 都是恶心的东西, 他膈应,主神更膈应。 虽然觉得没有用, 是能恶心一下主神成。 许是卫厄气质冷冽, 腕瘦肤,与其他人都不同。 黑阿婆没像将陈程拎鸡仔那样将人拎过来, 是等卫厄自在竹篾席子坐下。 和解元真他不同,卫厄坐下时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向。 卫厄背对着众人坐下后, 黑阿婆一手挖着那一团黑糊糊粘嗒嗒的蠕动虫浆,一手拉开了卫厄的衣领。 在感受到凉意逼近的时候,卫厄的眉头微不可觉地皱了皱。他搁在席面的手手背筋骨略微浮,压制着能抽刀的冲动。 ——卫厄确实不喜欢那些黏糊糊蠕动的虫浆。 不仅仅是因为恶心,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欢有任何活物接触到自的要害。 纯粹靠着恶心主神的念头,卫厄压下了自的能反应。 卫厄背对黑阿婆坐着,直播间只能看见他微垂落光的漂亮正脸,看不见他颈上的咒印是什么样子。在看到黑阿婆勾着虫浆抬手时,不少人都心说这黑阿婆绝逼是这个关卡最大boss无疑了——连卫神都逃不过糊一脖子密集黑虫浆的一劫。 就时,“吱啦兹啦”的令人牙酸的声音从黑阿婆手上传出。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正对卫厄的解元真他只瞧见黑阿婆手上忽然腾了什么东西烧糊了似的黑烟,紧接着,黑阿婆的手剧烈地了一下,类似烤焦淤泥“啪嗒”落到竹篾席上的声音骤然响。 一团已经不出原是什么了的黑色硬块砸在掺杂彩绳编织的竹篾席上。 那些用来压制“山王咒印”的黑虫浆,竟然还没碰到卫厄颈上的咒印,就“烤”成了焦块。虫子烧糊了的味道弥漫在空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解元真等人惊愕万,下意识地踏步上前。 寸易与黑阿婆相熟,张口问道:“阿婆……这、这是怎么?” 却见黑阿婆一手抓着黑陶坛,一手抓着衣领剧烈咳嗽了半天。然后才沉着一张丑陋皱巴的脸伸手朝卫厄指了指,摇了摇头,阴哑道:“他咒印太深,山主铁了心要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