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微生见小夜叉已经睡着了,从鸟窝里蹦跶出来,静悄悄的恢复成人的体型。
他墨色的眼中掠过一丝极为浅淡的金芒,撩起遮盖住手腕的衣袖,明显能看到他手腕上有着不明的伤口,却被好好的包扎着。
“反正还没有干透,那就不要浪费了,节约时间。”
他无所谓的低声叹了一句,指尖覆于其上,凝聚未曾消散的血气,随后十指凝印,纯澈的净化之力中多出一抹赤色。
至于让夜叉极为敏感的血腥气?这不是正好有着一只小团雀被折断了翅膀吗?
有血腥气很正常。
翌日,落英缤纷,夜叉还沉眠于无梦的睡意中,房门便被仙医敲响了。
“魈,岩君让你今日去他那里启蒙。”仙医语气微顿,抱着双臂闭目道,“岩君吩咐让你将团雀也带上,方便你照顾。”
趴伏的夜叉骤然惊醒,恍然惊觉自己昨晚竟未有业障的噩梦纠缠,但岩君突如其来地传召却让他一时无法思索清楚,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岩君传召一事上。
他眼睛微睁,愕然道:“岩君大人要为我启蒙?!”
仙医语气悠悠:“是啊,你还不快去,让岩君等久了才是你的罪过。”
能得岩君赐名收留已是极大的殊荣,他又怎可让岩君等候于他?
此话一出,魈的大脑也难以漫起诸如他不配之类的念头,等他再回过神之后,他已经抱着前一日给团雀做的小窝,呆呆地站在了岩君居处的门口。
惊呆的少年看着怀中鸟窝里睡得四仰八叉露出腹部与爪爪的小团雀,满脑子的想法都是“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堪称一位人生哲学的大思想家。
殿内的摩拉克斯已经提前处理好紧急的事务,手捧一杯清茶,淡然的眉眼看了一眼门外似是无所适从的夜叉。
欣赏了一会儿后,他出声道:“在外愣着作甚?进来吧。”
被岩君唤了一声的魈下意识迈出步子,却是同手同脚的。
摩拉克斯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在他人看来,岩君却是一如既往的如磐石一般坚韧稳重。
殊不知那只是他们没有看出来而已。
进去之后的魈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很快便半跪下来请罪:“魈愚钝不堪,启蒙一事岩君大人随意派遣一人便好,怎能劳烦岩君?”
“无妨。”岩君在侧位凝聚了一套岩石铸成的桌椅,无中生有,如同神迹一般,“你需启蒙的不止是普通人使用的文字,还有仙法符箓的构成符号勾画。”
他让半跪的夜叉起身,并让魈上前来:“众仙家皆有要务在身,分身乏术,便由我赞接此事。非有过错,你无需引咎。”
话音刚落,若陀龙王便龙行虎步进来,喊道:“摩拉克斯,今日本王心情好,闲着也没事,来帮帮忙!”
摩拉克斯:“......”
魈疑惑地望着他崇敬的岩君,并无任何怀疑岩君诱骗他的想法,只是以为有人借繁忙骗了岩君而已。
落后一步的移霄导天真君口中难言,只能头疼地捂着额头,思考着该如何做才好。
为岩君守护颜面,吾辈义不容辞!
他露出一副义正言辞的面容,指责若陀龙王丢下自己本要做的事情:“若陀龙王大人,您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怎么就来着儿打扰岩君来了?”
若陀:“???”
他完全是在状况外,一头雾水:“移霄,我怎的没听懂你在说什么?我哪有事没有做完?”
移霄导天真君长叹一声:“龙王大人,您就莫要再逃避责任了!还是先跟我回去将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之后,再来同岩君闲聊饮茶吧!”
“若陀大人,给岩君留点面子吧!”他不由分说捂着若陀龙王的嘴,将稀里糊涂的若陀拖了出去,还不曾忘了在岩君面前的礼数。
“唔唔唔——”摩拉克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