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乐的炼体之法她早就准备好了,本来她是打算自己修习的时候再看有没有需要完善的地方,现在薛家小孩这个情况倒是能提前让他修炼试试。
冯长乐没问姑姑为什么不帮薛家这个孩子。以姑姑的修为肯定能帮到他,更别说她还有一身的丹术。可是,在路没有走绝的情况下,这一身的病痛对薛家的这个孩子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财富。
一旦踏上修仙一途,心性有时候比天赋更重要。
“我去找他聊聊。”冯长乐看到薛家小孩突然就想到了从前的自己。当时其他哥哥姐姐都能修炼只有她不能修炼的场景,和现在薛家其他小孩能走能跳,而这个只能坐在轮椅上多像。
看着冯长乐出门,林南音没跟上去。
她吃了口点心,抿了口香茶,在这样阳光温暖的秋天午后,莫名心满意足。
亲人和友人都还在,唯一可惜的是没有了刀割喉。
坐在窗边的书桌前,林南音索性将有关刀割喉这个酒的故事写了下来。
相对于前面的枣树开花终于化形成精、一个普通的家族后来声名鹊起而言,这个酒的结局却令人遗憾。
将故事写好,林南音装订在故事书之后。陆陆续续,这本书竟然已有四指之厚,而以后还会更厚。
把这本书从新放回薛意之能够得着的书架,林南音看着院内已经开始教授小孩调息的冯长乐,同她打了声招呼,表示要出门去见几个朋友,让她看家,尤其是要盯着饭团的功课。
冯长乐忍笑应了。
这趟林南音要去见的是老榕树,以前她去都会给老榕树带酒,现在刀割喉没了,她也就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前往了十八里坡,想看看当年失传的松花酿还在不在。
结果她到时,十八里坡已经成了十八里镇,松花酿的铺子消失不见。
这个世间大概彻底没了松花酿。
最后林南音在路边的歇脚的茶棚里打了十斤散酒,然后去流云宗抓了十几只金银鱼,便去了老榕树所在的风都。
到风都时,老榕树看着好像又大了一圈。
对于林南音它还记得,“你回来了。当初你好些年没来,我就知道你应该是有事离开了南荒。倒是少见走了就又回来的,大多数都是走了便再也回不来的人。”
至于为什么走了回不来,要么是走太远,要么就是已经死在外面。
“我有件事想问你。”林南音这回来也不单单是为叙旧,“当初从海上离开的那个持剑女修,她后来有没有回来过?”
这持剑女修说的是陈晚池。
“没有。”老榕树道。身为南荒岁数最大的长辈,大多数小辈回来都会来见见它。
“一次都没回来啊。”那看来海的那边要更危险,“有没有从海外飞回来的鸟告诉过你还那边是个什么地方?”
“飞回来的鸟说海的那边还是海。”
“……看来它还是飞得不够远。”
之后林南音又问了下老榕树这过去几百年里有多少人从南荒离开,结果老榕树道:“同十万大山通往外面的路已经被打通,已经少有人来向我问路了。唯一一个问路的,还是一百多年前一头鱼精来问我去海里怎么走。”
“这么说来你岂不是很寂寞?”
“是有一点。”老榕树道。
“如果我在你这布个传送阵,你能不能将它藏起来?”林南音突然道。
她已经将传送阵的传承拿到手,为日后她回南荒方便,她在这布下一个传送阵。只是传送阵所在的地方必须安全隐蔽,她思来想去,老榕树占据的风都似乎就是个不错的地方。
“你竟然也是阵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