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会不会对你产生其他层面的伤害——老实说,我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博格特能在面对一个人时候就变幻这么多的形态。” “因此,可以得出一个很好的结论诶——”艾伯特小姐接过卢平递过来的巧克力——他哪儿来的这么多巧克力啊? “博格特对于抽象的事物时比较棘手的。”她说,“如果一个人惧怕的不是某一个具体的东西,而是更加广泛的东西,他反而会开始穷举了。” “这说明什么呢?”卢平喝了一口热茶。 “这说明,抽象的概念或许在神奇动物们的眼中就是许多具体的事物的集合。” “事实也是这样就是了。”卢平笑了起来,布满了抓痕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温暖而由衷的善意,“我很高兴你没有被那样抽象的...额,事件?所影响。” “人们很难认清自己,如果能尽可能地了解自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克劳尼学着他的动作捧起自己手里的水壶盖子,吹了吹上头的热气。 缥缈的雾气的掩盖下,她的表情让人看得不太真切。 “我害怕看清我害怕的事物,是因为隐隐约约地,我感觉我没法去控制这样的、让我害怕的事情发生。”她说,“但是人总得面对自己,对自己的逃避是最大的不负责。” “拿破仑曾经说过:你某天遭到的灾祸,是你过往的某天疏懒的报应。” “我直到今天才知道,我其实一直在为那个可能担忧。” 她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向着一位刚认识的教师倾吐这么多东西。但是,确实,除了他,还有谁能够倾吐了。 一个与任何事件看上去无关地、无意间撞破这种不该有的恐惧的,局外人?或许可以这样说?毕竟卢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热心肠地过分的贫民教师。 换成任何一个人可能都很难理解她对于死亡的恐惧。或者说,他们可能会认为,她这样想是不值得的事情。为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而担忧,是笨蛋才做的事情。 也是把别人放置到比自己弱小的位置,认为自己在强力上的地位高于其他人 不是对她自己的,是对除了自己任何人的,所有于她的任何人的飞来横祸。 “如果有一天,谁是出乎我意料地、没有走向无疾而终的死亡,这都让我恐惧吧...” “这样啊...”毕业于格兰芬多的年轻教师突然明白了艾伯特小姐执着的点在哪儿,“你应该是觉得自己真的,很厉害,才会有这种担忧。” “虽然你确实很优秀,克劳尼,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或许你也是属于‘有多大能力,担多大责任’的那一部分思维派系的人。” “但是,你得知道,有的时候,其他人拥有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想法和我想要他们无疾而终应该没有区别吧?教授?” “如果有的人自己追求死亡呢?”卢平问。 “不可能有这种事,教授。”克劳尼听不得这个,脑袋摇晃地像个咕咚鼓。“没有人会想要追求死亡。” “总有些强力够不到的地方。”经历过悲欢离合、生死离别的莱姆斯·卢平,平静地看着眼前年轻的斯莱特林,她有着这个年龄独有的冲劲儿,“就像我不希望我的朋友们总是恶作剧或者闯祸,做些危险的事情。” “或者不要为不值得的人努力。”他说。 “但是他们坚决不这样做。” “在某些场合里,死亡如果是不可避免的话,如果可以,总会有人希望牺牲的是自己,对不对?” “不可以没有牺牲吗?先生?” “这是很难的事情...” “只要有没法顾忌到的地方,即使再厉害的人也会失算。” 但是仅仅只言片语,刚认识几天的他根本没法说服责任感根深蒂固的艾伯特小姐。说实话,没人会讨厌一个诚实地、肯为他人付出的人。 在社交过程中,这类人通常是最值得结交的类型。 但是这位小姐的担忧或许有点儿过分了——至少在卢平看来,斯内普绝不可能是那个死在前头的人。 他追求功名利禄,远大的理想,极高的地位,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那样的人不可能会露出博格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