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就不让你们劳烦了。没想到你们居然是这么想我的,心塞!”明哲失落道。 “好了,清寒信你!谅师兄也不敢跑。” 清寒把钱袋递给明哲。 与此同时,楼下,宾客满座,楼里的伙计忙个不停,阮七还在门口招呼。 “诸位客官,今儿是咱们绿绮姑娘登台弹筝,诸位若有兴,何不进楼一赏?” 许多客人听闻是绿绮姑娘登台弹筝,纷纷涌入嫣红阁,争先恐后,生怕抢不到好位子。 明哲下楼结账,恰巧遇到一位熟人。 “山伯,您怎么在这儿?”明哲惊讶道。 “若辰,你也来听筝?来一起喝一杯!这筝音清越与这当季的桃花酿最是绝配了!”山伯热情招呼。 明哲讪讪一笑,“这怎么好意思。” 山伯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来点桃花酿,可就辜负了这么好的筝音了!” 明哲本想推辞,但山伯这般热情,他只好却之不恭,“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明哲在山伯旁边的位子坐下,陆陆续续又有客人进来。 “哟,杨公子今儿也来听曲儿啊!”伙计热情地迎了上去。 杨国富一脸淫笑,“一天不来就难受,我这魂儿都被绿绮勾去了。” “杨公子,这边请!”伙计把杨国富引向明哲他们这边,“麻烦二位往后挪一挪,把位子让给刚来的杨公子。” 明哲当场来气,跟伙计理论:“这算什么道理?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伙计斜睨着桌上的桃花酿,冷哼道:“这桃花酿二十文一壶,是咱们店里最便宜的酒,但若杨公子坐在这儿,他会点上整整十坛千金裘,你们知道千金裘什么价格吗?” 明哲气得语无伦次,“你这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 他恨不得掏出一袋银子,砸在伙计和杨国富脸上,可惜他身无分文,饭钱还是清寒出的,有气也只能憋在心里。 伙计直言道:“我就跟二位直说了呗,没钱就往边上坐,不要在这儿碍人眼!” 明哲拍案而起,指着伙计,“你狗眼看人低!” 山伯倒并不在意,拦住明哲,“也好,那边僻静,听筝甚好。” 山伯拿起桌上的桃花酿,拉着明哲往边上走去。 “山伯,刚刚那个小二这样折辱您,您怎么不驳斥他,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明哲问。 山伯怡然一笑,“因为这地方很好,在僻静之处听筝方能听出泠然之音。” “可他说什么千金裘,分明就是瞧不起……”不等明哲把话说完,山伯打断了他,“粗鄙之人只知千金裘酒香甚重,冬日赏雪时煮上一壶,自是滋味绵长,但在听筝时喝,反而喧宾夺主,只会沉于酒腻而不得风雅。” 明哲暗自惊叹:“山伯,您竟然这么了解干金裘,才不是那小二说的喝不起!” “钱财向来只有花得雅不雅,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况且我是来听筝的,这双耳朵娇气得很,只入清音,不闻粗语。” 明哲在山伯旁边的位子坐下,安心听曲。 伙计大喊:“诸位客官,今晚的重头戏来了,有请绿绮姑娘登场!” 隔着纱帘,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绿琦的倩影,场下的客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冯德海痴迷道:“绿绮啊,我的心肝儿哟。” 刘古汉望眼欲穿道:“绿绮今儿又俊了些!” “山伯,这姑娘弹的什么曲子啊?”明哲问。 山伯颜笑,“你仔细疑神听,好的曲子就像一幅画,将万顷风景尽倾于琴弦间。” 明哲闭眼聆听,“我好像听出了清幽悦人的莲塘。” 山伯大笑,“不错,正是莲塘!这首曲子叫做《出水莲》。你听这声音徐徐流淌,便像是荷叶间滚动的那粒晨露,莲花上流动的那抹月华。” 闻言,明哲来了感觉,“我好像听到了风拂过莲花,莲花轻轻相撞的声音。” “要把这首曲子弹好,不仅要熟练技巧,更要有莲花那般的品性。这首筝曲极少使用华丽的长拂弦,更多的是若有若无的短拂,不炫耀技巧,更注重曲中真意,就好似莲花那样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山伯阖上双目,也沉浸到这泠然的曲音中。奈何那边的喧哗声扰乱了宁静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