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槐序拒绝了明哲的好意,她不是不想跟清寒和好,只是事不如意。清寒手握残虹剑,剑锋对着她的那一刻,两人便再无牵连。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她一手酿成的悲剧,理应由她一人承担。 “你们都说她在乎我,我又不是瞎子,岂会看不出?虽然我只陪了她一个月,但不夸张地说,这天下没人比我更懂她!即便是你,也比不上我!但我得谢谢你,这些年陪在她身边,弥补了她心里的那份的空缺,你是第三个走进她心里的人。” “第二个是谁?” “还能是谁,道宗呗!从不轻易收弟子的他,看见清寒的第一眼,也会惶然,一步步诓骗我,引我入套。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思,但我不能说破,那时清寒命悬一线,万一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了,我便是罪人!我顺着他的心思,走进他布下的圈套,但我从不后悔,我答应了她娘,照顾好她,即便豁出这条命,我也在所不辞!死不可怕,但要死得其所。” 明哲伸出手,指尖凝结出冰霜,这股寒气槐序再熟悉不过。 “为缓解她的伤势,道宗将她身上的部分寒气引我体内,这股寒气极为难缠,如蛆附骨,即便过去这么多年,我也饱受严霜酷寒之苦。你或许觉得这便是清寒在乎我的原因,我以前也这么认为,但后来我明白了,她在乎的是一道光,一道划破黑暗的黎明之光,换言之,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上对的人。她也在乎你,对你出手的那一刻,她心里也在挣扎,她下不去手,但她不得不下手。试问凝语死在你眼前,你岂可平心静气?你做不到,她也做不到,我更做不到!哀伤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你和她的心都死了,何异乎身死?我这个做师兄的,怎可眼睁睁看着,却无动于衷?若你心里还是接受不了我,大可往我身上捅几剑,出出气!” 不知何时,断月剑回到了她的手中。槐序没想到,明哲竟愿意归还断月剑,明明她布局杀他,他却既往不咎、犯而不校,她心里不由得多了分愧疚。 “别觉得对不起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宽宏大量的人,我也有小肚鸡肠的时候。别人要杀我,我会毫不犹豫大打出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是个例外,你有你的想法与苦衷,我有我的谋划与算计,你想杀了我,我却利用了你,彼此都有错,不如各退一步?凋谢的花,飘落的叶,往事随风而逝,不要再耿耿于怀,寻一处静谧,守一分心静,忘一段惆怅。万劫不复,便将一切推倒重来!” 对于明哲的话,槐序若有所思,静静望着手中的剑,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画面,不觉泪水流出眼眶,心里千般滋味,皆留在回忆。 槐序不知该说什么,或许千言万语,也抵不过这一句:“师兄,谢谢你!” “你都叫我师兄了,有什么谢不谢的,别那么客气!还是那句话,有事找我,别一天到晚都想着暗算我。我是你师兄,不是你仇人!你要怄气,去找柳庭风,你看他那死皮赖脸的样,整日跟在清寒身后,一天到晚缠着清寒,你若不顺眼,尽管出手,有师兄罩着你,他也不敢拿你怎样!” 明哲拍着胸脯,自信满满,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敢跟元婴期的修士抗衡。 “师兄,我不明白,你苦口婆心劝我们和好,是发自内心呢,还是另有所图?” 槐序没说不相信明哲,只是明哲的话越说越离谱,似乎在刻意隐藏什么。他把矛头对准庭风,自己却置身事外,扮演一个无辜的好人。很难不叫人怀疑,他这是在转移注意力。 “想啥呢?我是你师兄,当然希望你俩和好如初,不然我夹在中间,也挺难受的!” 明哲尴尬一笑,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他也觉得槐序似乎察觉到什么。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心了!我还以为,师兄是借着这个幌子,套我口中的话,弄清藏在洛府的这只邪祟是何方妖物?为何洛老爷见到我,却认不出我这个女儿?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师兄,等着吧!一切的谜底,即将揭晓。” 槐序看穿了他的心思,却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