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能让人心安的魔力。 绍熠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闻繁也恰好摸到了遥控,啪一下开了房间的灯。 终于看清了男人现在的样子。 领带已经被扯掉扔到了地上,他敞着两颗扣子,满脸倦气,好像三天三夜没睡觉似的。 “没折腾他,我又不是让他打白工……他又给你打电话了?” 闻繁把杯子递进他手里。 “嗯,我刚下班,没事做,过来见见世面。” 绍熠随听他说笑,两根指头在他额上一弹。 “见什么世面,我带你见的世面还少吗?犯得着来这里见。” 闻繁没理他动手动脚,直起身又去捡他扔在地上的领带和外套。 “专程来接你的,满意了吧?绍总?” 满意了。 绍熠随就爱听闻繁这么说,他又朝后一靠,喝了口白水,视线慢悠悠看着青年。 青年洁白的衬衫卷了两卷,露出白皙而紧实的小臂,下摆规整的系进长裤里,俯身时显得腰只有一把粗细,像是柔韧利落的弯弓。 瘦。 没见过这么瘦的男人。 甚至比今天老两口特意给他安排扑进怀里的那什么劳什子千金都瘦。 绍熠随忍不住道:“平时吃饭跟喂小猫一样,三两口就饱了,觉得我养不起你?” 闻繁扫了他一眼:“你以为都像你一样一顿吃五个包子?我没有那个饭量。”他把领带丢过去:“系好,应酬完就赶紧回家睡觉,老板旷工也是要扣工资的。” 绍熠随勾着领带又不满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绍熠随的祖母是俄罗斯人,所以他身上有四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五官因为高加索人种天生的基因显得比旁人深邃很多,眉眼总是罩着一部分阴影。 而且可能因为这些年在绍氏压力太大,眉间拧出了一道散不下去的川字,一副脾气很坏的样子,语气稍微一变就像训人,照别人早该怵了。 不过闻繁见惯了。 很有耐心的顺着他道:“现在问迟么?” “不迟。” “那你说说,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绍熠随撑着手肘,默了会,突然伸手把他拉了过去。 闻繁没准备,差点坐到绍熠随腿上,心脏猛的失重,漏了一拍。 电光火石之间,他赶紧撑住了沙发背。 说话时的声音都在发紧:“干什么?” 绍熠随看着他:“没干什么,我习惯你离我近点。” 绍熠随是直男,对同性之间的磕磕碰碰永远迟缓一拍,尤其是对他,闻繁没对别人说过自己喜欢同性的事情,绍熠随就默认他是异性恋,平时搂搂抱抱已经比较含蓄了,以前绍熠随还亲过他,说觉得他脸软软的白白的看着好亲。 但闻繁到底不是直男,绍熠随这样做他会有感觉。 闻繁心头莫名窝了气,照着他肩膀掴。 “这么大年纪了没个正形。” 绍熠随哼笑了声,心情好了很多,搂着他肩膀朝后靠。 “怎么像个小媳妇。” 闻繁朝着他修长的小腿踢了下。 硬邦邦的,踢不动。 于是没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