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加拉的手下们在水池旁找到了正在清洗身子的安文波,并将其团团围住。 安文波全当没看见一样,依旧在水池里清洗身上的沙粒灰尘,这些脏物与身上的汗水黏在了身上,令他感到难受无比。 “午安,年轻的勇士。”一位留着长发的中年男子从人群后面走出,他留着整齐的短须,衣着也比他的手下们整齐干净,一看就是位帮派的上层干事。 “对不起,先容我自我介绍一番,我名叫列格,是镇上制革厂的商户管事,这些人都是我的职工,我们都乐意与阁下交个朋友。” 安文波眼神依旧直直地看着脚下的地面,头也不抬地说了句:没有兴趣。 说完起身就将上衣披在肩上,抬腿便走。 “等一下,年轻人,你确定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吗?我们的老板很看重你的身手,她想要和你单独谈谈。”长发男一边说着,一边从得体的衣服内兜里拿出价值不菲的宝石戒指,向安文波展示它的特殊意义:“相信我,财富、地位、房产、女人、奴隶……只要你肯加入我们,这些东西都将会摆在你的面前。” 安文波这才注意到这长发男手上也佩戴着一枚戒指,在南帝国,上至王室贵族,下至帮派流氓,他们都有佩戴首饰来区分组织内地位阶层的习惯(西帝国是军衔胸勋,北帝是传统的托加纹带)。 但这些充满诱惑的话语依旧没有打动安文波,他仍执意要走。 “喂!小子,我们的管事在问你话呢!”一位胡子发红的圆脸男人挡住了安文波的去路,挺直了胸膛,斜愣着脑袋一副时刻想要找茬打架的姿势。 “起开。”安文波仰起脸来,那棕黑色的发梢下面是一双可以撕开喉管般的眼神,野兽的戾气与人类的仁慈混在其中,便成就了安文波这样的灵魂。 安文波脸上波澜不惊,这对兽瞳却不怒自威。对方吓得不知该如何应对,就在他神情恍惚之间,一脸淡然的安文波已经与其擦肩而过了。 对不起,我安文波对于厮混市井这份工作没有兴趣。虽然成为佣兵后所拿的钱也并不光彩,但比起在城镇里欺软怕硬敲诈穷人,我更愿意选择在战争上沾染污黑的血浆。 道不同,不相为谋。 望着安文波逐渐远去的背影,有人问列格要不要去把这小子抓回来交差。 “不用。” 长发男从地上捡起一张纸来,上面写着的是安文波新成立的佣兵团招聘信息。 “老板总是教导我说,越是优秀桀骜的良马就越是要花费更多耐心与手段去驯服,我会用正确的方式引导这个年轻人投入老板的怀抱。让他死心塌地,全心全意地为其服务。” 等着吧,小伙子。 出了竞技场的外院,在离开了遮阳布建筑的荫蔽后,安文波觉得正午的阳光直射下而下很刺眼睛。 他一边走路一边穿着内衬,由于身子燥热,他不得不把软皮甲夹在腋下。 迎面跑来了一群镇子上的街童,他们嘴里唱着一些讽刺北帝统治者的儿歌,歌词里对那位帝国北侧的元老院领袖无不挖苦极深,可见作词者对这位邻国统治者的偏见与厌恶。 可这群孩子们不晓得这些成人世界的波云诡谲,他们只是觉得这儿歌的曲调欢快,歌词好玩罢了。 安文波与这群欢闹的儿童相遇而过,然后在这群孩子的后面跟着的是几位大人,看他们的模样打扮应该是波罗斯镇上的合法市民。 他们也在谈论与北帝国的战事,安文波恍然发现:在大家嘴里,卡拉德共和国已经是过去式的称谓了,曾经铁板一块的国家现在已然四分五裂,不仅仅是版图上的分裂,在帝国人们的心里亦是如此。 他们都曾属于同一个民族,但现在相互攻击鄙夷,视曾经的同胞为异族,视曾经的国土为邻国。 有时候安文波不止一次试想,假若能不通过武力的方式完成帝国统一是否可以?反过来想,要重新振兴帝国只靠单纯的武力能长久稳固吗? 少年正低眉沉思间,身后大道忽然鼓号喧天,一时间街道上人声鼎沸。 回首眉动,眼光放去,见得骑兵成山,队列纵横,一位骑着具装甲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