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执念幻境里,女子学院的学服也不是黑白吧? 叶倾霜忽然很想再看一眼锦曦穿学服的模样。毕竟她是除了临渊和白泽外,第一个自己交的朋友。 “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临渊的脸近在咫尺,眼底铺着温和柔软的关切。 叶倾霜这才注意到自己几乎是倚在他怀里的。 他手很规矩,圈过后背停在后肩,手臂发力,搂着她做支撑。 她收回着力点,站直,微挣出怀抱范围:“没有不舒服,谢谢你。” 临渊眸子里飞快闪过一抹落寞,面上笑的滴水不漏,只将手背到后背。 “那就好。” 大公鸡嘹亮晨啼,临渊举头,看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四周环境较方才又亮了不少,小摊贩们陆续支起桌椅。 叶倾霜也抬头看着那抹霞色的鱼肚白,灰白霞,三色随着云层交叠翻卷,奇异而梦幻。 临渊不知怎的,突然间兴致盎然:“阿霜,我带你重游一遍天泽可好?” 她闻言弯起嘴角:“好啊。” 他两穿过热气腾腾的早点摊,跟劳工们擦肩而过,走上飞虹似的拱桥,远湖处荷叶团团,荷花凋残,只有零星几朵半凋不谢。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们划着木筏摘莲蓬,说说笑笑间水花飞溅,她们才是湖里最美的荷花。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花开的真好。” 顿了顿,她忽然转头问临渊:“你说,诗人看到的风景,与我看到的风景,会不会只有时间差别?” 临渊乐了:“人与景也不一样,只能说相似,如何能相同。” 不一样吗…… 叶倾霜怔怔陷入沉思。 临渊并拢五指遮住她视线:“回神,你怎么盯人姑娘发呆?” “她们好看呀。”叶倾霜语气清淡,理所当然道。 临渊听罢脸色复杂。 “你不会——”喜欢女孩子吧? 他脱口而出,说到一半又卡住,一双眼半探究半审视的盯着她。 她疑惑:“不会什么?” 临渊一想到她可能喜欢女孩就心塞塞的,默了一会,露出个生涩又勉强的笑。 “你不会没看过自己长什么样吧?我待会给你买面镜子。” 叶倾霜哑然失笑:“我只是喜欢看她们玩闹,能让人心情愉悦,你也看看呀。” 提着心落了地,临渊十分鸡贼的想在阿霜面前树立正人君子的形象,一派正直道:“非礼勿视,我就不看了。” 叶倾霜闻言斜瞟了他一眼,微笑着调侃:“是吗?你进青楼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临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你怎么知道我进过青楼?” 叶倾霜但笑不语,眼波悠悠流转到湖光水色之上,临渊霎时愣住了,目光紧锁着她的侧颜,完全移不开。 在他眼中,阿霜大部分时候都是既冷漠且凝静的,仿若冰雪为神玉作骨的画中仙,几乎没有娇媚俏皮的一面。 刚刚那一眼却刷新了他的认知,就像积年寒冰忽然消融成春泉,清冽的碎冰泉水浮着落红幽幽淌过山间。 可谓颦笑悦目,活色生香。 他的阿霜,是真的好起来了。 临渊忍不住低头笑开,望向叶倾霜时,眼底泛着碎如星辰的欢喜。 还记着她提的青楼,他温声解释:“别冤枉我,我去青楼是为采气喂小鬼,不是寻欢作乐。” “而且她们都是良家女子,我像你似的盯着她们看,会被骂流氓的。” 他还记得,最初盯阿霜的时候就没少被白泽骂流氓。 然则这话落在叶倾霜耳朵里却变了意思。 她敛眉收笑:“你说我是女流氓?” “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临渊打死也想不到她会这么理解:“我是说男女有别,我看不合适,你看没问题。” “是吗?”叶倾霜将信将疑。 “是!”临渊摆足态度。 她蓦地笑了笑,转身往前走:“逛青楼吗?我请客,去芳华楼。” “还是我请客吧。”临渊看着她的背影,无奈摇头。 阿霜从幻境出来后是真没了自觉,请客?她有钱没钱,他还不知道吗。 叶倾霜找个角落幻化成男人模样,跟临渊光明正大进了芳华楼。 今日的芳华楼已经辉煌不再,门庭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