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开间上房。”临渊将银票拍在桌上。 伙计打量一眼二人,客气的笑道:“客官可有会员卡?” “无。”临渊漫不经心的扫视内部装潢。 大厅还算正常,除了桌椅雕金外并没有什么稀奇。 二楼却不正常,乍一眼看去光彩浓杂,再一眼简直是个染缸。 四处用各色的琉璃做墙壁隔成小间,并由夜明珠作灯,珠光透过层层琉璃映出五颜六色,珍珠作门帘,极尽奢华。 琉璃壁上隐约透出人影交错,像三头六臂的夜叉一般,说二楼是光怪陆离的地狱都不夸张。 “那可有引荐卡?” “也无。” 伙计一脸为难道:“客官,我们摘月阁是会员制,您既无会员卡又无引荐卡,恕本店无法招待。” 临渊玩味一笑:“我有钱啊。” “客官说笑了,我们东家不在乎钱财得失,只想交朋友。”伙计赔笑道。 “如此倒是我鲁莽了。”他说着便转身,准备跟叶倾霜出去再想办法 “叶二小姐……二小姐!倾霜!是你吗?” 楼上忽的有人仓惶大喊,临渊跟叶倾霜站定回头,却见一个清瘦的老头从二楼跌跌撞撞跑下来。 临渊问她:“你认识?” 她也不太确认:“可能吧。” 老头站在楼梯口,死死盯着叶倾霜,浑浊的眼里蓄满泪光,枯唇抖动:“二小姐……你真的是……” 叶倾霜眸光转换,仔细辨认了会,犹疑道:“你是……陆…维之?” “是我!你还记得我……” 名叫陆维之的老头老泪纵横,又哭又笑,一步一步沉甸甸的向她靠近:“我,我完成承诺了……我做到了……” “可我回去时,他们说你已经死了……我就知道是假的,我就知道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 至此,临渊也想起来他是谁了,故事里那个最后帮阿霜告御状抄叶家的好友。 “谢谢你,维之。”叶倾霜低眉颔首。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你是不是躲着我?” 他神情甚为激动,甚至伸出双手想要抱她,临渊见势赶紧上前一步,代替叶倾霜的位置紧紧抱住他:“陆大人我总算见到您了,您真是个好官,体察民情,为民做主,草民敬仰已久。” 开玩笑,姑娘家家的哪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下随便抱,旧识也不兴这样。 “你是什么人?”陆维之挣开临渊,苍老的脸上写满迷惑。 临渊龇牙一笑:“我是大小姐的护卫啊,耳闻大人光辉事迹,今日得见,瞻仰之心如高山流水连绵不绝,情难自制,还望大人看在小姐的面子上原谅一二。” 陆维之看向叶倾霜,见她眼带笑意,哪里还能有什么不悦:“无妨,本官能够理解。” “那就好那就好,大人您看,天色这么晚了,我家小姐来投宿,却被伙计拒之门外,非得跟我们要这个卡那个卡,唉,可如何是好?” 陆维之听了果然上当,当即掏出自己的会员卡给伙计:“这位小姐是本官的好友,用本官的名义出一张引荐卡来。” 伙计恭恭敬敬的躬身接过,连声称是:“御史大人请稍作片刻。” “多谢陆大人!”临渊语气浮夸的拱手道谢,像极了唱戏腔调。 陆维之没心思理临渊,只眼巴巴的盯着叶倾霜,神色期期艾艾,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二小姐,这些年过得好吗?” “还好,你呢?”她温言以对,嘴角弯着一个极浅的弧度。 对于这个当年实际帮助过自己的故人,她难得的表现出了一点温柔。 “我,也还好,我也……很挂念你。”陆维之目光缱绻的锁着她的样貌,仿佛要将之刻入心底。 “谢谢。”她还是浅笑道谢,仿佛除了这两个字外,再无话可说。 陆维之的眼神这样明目张胆,叶倾霜自然感觉到了,或者说,当年就感受到了,但世事如此,如今更是人鬼殊途,不必要的因缘她不想多沾染。 察觉她的退避,临渊不动声色的帮她挡开视线。 不一会,伙计躬身捧着托盘回来:“御史大人,引荐卡已办好,请收回您的会员卡。” 陆维之拿回卡,伙计又把托盘捧到临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