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丝瓜专管大殿之上往来照应,此刻见方沈岳一行人走进来,早已带了人迎上前,行过礼后便引向已安排好的座位。方沈岳打眼一瞧,那处在大殿一侧,并不在首席,微微皱眉,停住不前。小丝瓜凑过去,低声笑道:“方少爷勿怪,掌门原吩咐了定要迎方府贵客上座,但今日众门派英雄齐聚,人多事杂,都怪小人见识少,一时安排不周,还请方少爷大人大量,海涵一二,否则掌门定要狠狠责罚小人!” 其实自天龙门给方府下了请帖,并未见有回音,谢三斧还道方沈岳不给面子,连推脱之词也懒得说,着实恼怒了一番。但念及他已龟缩多年,向来少问世事,如此虽然无礼,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天龙门掌门大婚此等盛事,难保他到时不会派几个手下之人来应景,所以出于周全,还是给方府留了位置。 方沈岳未置可否,只看了看大殿右首尊位的几张桌子,见坐的是大福镖局和水仙门的人。福万年未到,由长子福长临代劳,领了亲随数人,正在吃茶说话。另一桌水仙门掌门齐麟却是亲来道贺,正端坐当中,有十余个弟子或坐或立,皆恭敬侍奉。此人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多年来将水仙门治理得规规矩矩,在江湖上素有贤名。 方沈岳微微一笑,径直走过去,在齐麟面前站定了,说道:“我瞧这地方不错,正合我心意,便想在此坐一坐,你们让开吧。” 水仙门众人皆是一怔,对望一眼,不由勃然变色,一弟子起身喝道:“水仙门在此,你不认得么?” 方沈岳道:“认得。” 那弟子怒道:“既认得,焉敢如此放肆!” 齐麟使了个眼色,那弟子便退到一旁,众弟子向方府众人怒目而视。小丝瓜见状,急命人去请谢三斧,大殿里众门派皆向此处看过来,一时安静了许多。 齐麟微微一笑:“方公子,老夫敬你是方家传人,不欲与你起争执。今日你来天龙门道贺,自有安坐之处,何苦来与我水仙门争须臾之短长?请吧!” 方沈岳淡淡地道:“你既敬我方家,就该让开。” 齐麟左右八名弟子霍得站起身来,但还未及有何动作,身子已是一僵,俱都呆立当场,动弹不得。方才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只见方沈岳身形晃动,手指四下斜出,顷刻间连点八名弟子穴道,不动声色已将他们制住,又悠然退回原地。 桌边站着的水仙门弟子皆悚然变色,这八人尽是门中翘楚,此刻竟一招未出便受制于人,委实难以想象。众人欲一拥而上,齐麟心知这些弟子绝非方沈岳对手,人越多反而越丢人,站起来喝道:“退下!” 众门派见此等荒诞场面,一时来了兴致,又见天龙门主人家尚未出来,十二龙坛皆不吭声,当下都坐看好戏,不知方沈岳如此胡闹,当如何收场。 齐麟盯着方沈岳,微一凝滞,“刷”地抽出腰间七星剑,剑尖轻抖,向方沈岳疾攻过去。这七星剑剑身柔软,在齐麟手中仿佛活了一般,左穿右刺,灵巧异常。短短几招间,劈、点、撩、云刺使尽变招,处处寒光闪动,如影如星,且齐麟手上劲力了得,剑势轻巧之余,更隐隐有绵长的力道。 众人看了无不点头,心中赞道:“这‘昆吾仙剑’不愧是水仙门的镇派剑法,才使出几招,即见万端变化,其中奥妙,当真耐人寻味。” 但更令众人讶异的是,方沈岳双足竟未挪动一寸,只是上半身左右闪避,七星剑便无法触到他衣衫。若非亲眼所见,委实难以置信。 只见他身姿怪异,双臂缠扭屈伸,身子也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齐麟的剑势是点、撩、劈,方沈岳的身体就是弯、推、扭,总是处处让开剑尖一寸,令齐麟次次以为得手,却又偏偏擦身而过。 姬苏瑶远远立在一旁,轻纱遮面,笑而不语。这天竺《吠陀经》和瑜伽神功,中土之人焉能识得,在座的不过一群井底之蛙罢了。 二十招过后,齐麟冷汗已涔涔落下,方沈岳的脚还是没有挪动一寸。他身为一派掌门,使了看家剑法,居然没能让对方动一动,实在太过丢人。 齐麟一咬牙,突然剑势陡变,“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