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没想到下一刻,王沛然脸上怒气便迅速收殓,看着正驾舟远去的几人冷笑道。
“我才不生气,这些蠢货也就看似有些小聪明,报复我也就罢了,可我家老大可是姓古,古家的古!
这次人家没抓到他把柄,吃了个闷亏,难道他吴磊以后就不做事、不外出行走?
等着吧,这事没完!”
许洛脸上露出一丝愕然,显然能混进驱邪司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初见王铁牛时,多憨厚一孩子,现在怎么也变成这样了?
王沛然见他还在那装模作样,哭笑不得的揽着许洛肩膀往外面走去。
“走、走,不说这些败兴事情,今日可真是憋屈的狠,再找个地方,陪兄弟多喝两杯!”
许洛眼神闪动,大笑出声。
“既然这样,不如把嫌麻烦的清河,还有青青两人全都叫上,咱们兄弟找个地方不醉不归!
不行,这样不好……”
说到这里,许洛仿佛想到什么,脸上神情有些伤感,嘴里呢喃自语。
“说起来,咱们兄弟自从相识在潜龙阁,马上都快一年时间,这眼瞅着,马上就要各奔东西!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潜龙阁那几间石屋看看……”
这番感慨听得王沛然也有些心情郁郁,然后他突然眼睛一亮。
“不如咱们也别去其他地方,把老秦也叫上,就去潜龙阁好好聚一聚!”
许洛眼中顿时神采闪烁,连连点头,两人勾肩搭背,坐上青牛大车直奔潜龙阁……
深夜,潜龙阁的甲七院里一片狼籍,浓郁的酒气香飘院外,引得相邻的乙、丙两阁,不时有人往这边看过来。
素来老持稳重的秦主事,这时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桌子底下。
王沛然头下脚上,以一种高难度的睡姿,竖在桌子与地面之间,大张的嘴巴里,一头小小的七星铁牛,正尖脚朝天的打着酣。
杨青、李清河两人如好基友般,紧紧搂在一起,嘴里不知在呢喃什么。
许洛两根木拐不知扔到了哪里,正靠在车厢上呼呼大睡,睡着睡着,他打了个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翻进了车厢……
甲七院再次安静下来,时间很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自青牛大车上翻下,如电光般朝着高大的院墙外飞奔。
墙上各种用来侦测异常的玄妙符文,却对黑影没有半分反应,任由他就这么如壁虎般游墙而出。
高高的钟楼上,守卫兵士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有黑影闪过。
他心里一下子警觉起来,若是被人闯到驱邪司里搞出点事情,那就真是莫水郡第一号笑话!
无数青色根须,将许洛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特别是双腿部位,几乎全是根须支撑起来的,连气息都被尽数遮掩。
肆意奔跑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让许洛有种重获新生的感动。
哪怕双腿处,由于枉生竹要跟莫名伟力对抗,时时刻刻都有彻骨剧痛传来,可他依然甘之若饴。
这种全速奔行的感觉,自从来到这方世界后,就只在他梦里出现过。
青色根须没有隔绝他的感知,风声呼啸着自耳边不停穿过,那声音从没有如此动听过。
一到夜晚,灯火通明的香衣街,是整个郡城男人们心底最为魂牵梦萦之地。
哪怕是深夜时分,依然是人来人往,车马往来如织。
各种娇喘嗔怪、嬉笑怒骂,时刻挑战着男人心里最后一根底线。
而香衣街最喜欢的客人,自然就是那些时刻朝不保夕、提着脑袋挣钱的粗豪大爷们。
而其中又属驱邪司的人最为吃香。
钱多、体力好、舍得花!
几乎大部分驱邪师,都在香衣街有个别院,或养着个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