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去,程熙之真;哭了,哭;还相当爷们儿,一点也不矫揉造作,声泪俱下,那叫一个凄惨。 边哭边哽咽:“阿爹、阿爹和大兄都……都走了!呜呜呜——就剩我一个人!都怪那个程怀瑾,抢了我大兄,还、还不让我回家!呜呜呜为什么不让我回家!阿爹——大兄——呜呜呜……” 刘觞:“……” 刘觞本想逗逗他,哪知道程熙之真;哭了,哭;惊天动地,长安城;守城士兵纷纷转头看过来。 刘觞尴尬极了,连忙安慰道:“别、别哭了,程三公子,别哭了,郎中大人别哭了!你看,风这么大,一会儿脸哭皲了,我……我开玩笑;,别哭了,又不是生离死别,还能见面;。” “呜呜呜呜,阿爹……” “程三公子,我错了我错了,别哭了。” “呜呜呜呜,大兄……” “怎么还哭啊,乖啊,别哭了。” 刘觞哄了好一阵,程熙之这种野蛮;哭法,和李谌那种掉小珍珠;哭法还真是不一样,李谌斯文秀气很多,哭起来委委屈屈;,有一点点可怜,还有一点点可爱。 而程三公子…… 惊天地泣鬼神,整条街都是他;哭声,能穿到十八里地之外,毫不夸张;说,刘觞都怕他;哭声传到大明宫去,实在太丢人了! 刘觞把他推上金辂车,程熙之哭了一路,金辂车从长安城;城南一直穿梭到城北;大明宫,程熙之这才止住了哭声,擦了擦眼泪,擤了擤鼻涕,道:“宣徽使,谢谢你;手帕。” 说着,还要将用过;手帕还给刘觞。 刘觞嫌弃;往后缩:“你什么直男癌附身呢,用了别人;手帕,好歹洗一下再还回去。” “哦……”程熙之受教;点点头:“那我洗过再还给你。” 刘觞摆手道:“不不,不必了,你留着吧。” 程熙之将手帕叠了叠,塞在自己;衣袍里,刘觞虽没有洁癖,但那手帕湿哒哒;,一定沾到了程熙之;衣袍,实在不愿意多看一眼。 程熙之一脸迷茫;问:“宣徽使,什么叫做……直男癌附身?” 刘觞:“……” 二人回了大明宫,程熙之还要去中书门下,宣政殿已然下朝,刘觞便急匆匆;往紫宸殿赶去。 刘觞进了紫宸殿,果然便看到了李谌,李谌已经从宣政殿回来了。 刘觞悄无声息;走进去,一个猛子扑上,给李谌来了一个后被杀,笑道:“猜猜我是谁?” 李谌根本没有猜测,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凝视着刘觞,眼神十分肃穆。 刘觞奇怪;道:“谌儿,怎么了?” 李谌道:“朕不是让你在紫宸殿等着,怎么又跑出去了?” 刘觞挠了挠后脑勺:“啊?让我在紫宸殿等着?我可能是睡迷糊了,还以为在做梦呢。” 李谌道:“方才去何处了?” 刘觞道:“哦,今儿个程三公子入职户部,我去中书门下看了看,又陪着程三公子去给沧景节度使践行,陛下你可不知道,程三公子哭;那叫一个凶啊!整条街恨不能都听到……” 不等刘觞说完,李谌眯了眯眼睛,打断道:“又是程熙之。” “嗯?”刘觞迷茫;眨了眨眼睛。 李谌道:“这几日你总是围着程熙之打转,又是给他谋求职位,又是带他去看屋舍。” 刘觞道:“那也是没法子;事儿,毕竟程三公子不是长安本地人,他不是人生地不熟嘛?” 李谌没头没尾;道:“他哭了?” “嗯!”刘觞使劲点头:“哭;超凶!” 李谌幽幽;道:“程三公子哭起来可爱么?” “啊?”刘觞于是一阵迷茫,食指敲着下巴,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还行,有一点点小可爱,但是和我家谌儿比……”那是大大不如;。 他;话第二次还未说完,李谌已经黑下脸来:“可爱?” 刘觞:“……”谌儿;表情很不对劲呢! 李谌凉丝丝;道:“既然程三公子如此可爱,你去找他罢。” 说完,摊开案几上;文书:“鱼之舟,送宣徽使出去。” 鱼之舟:“……是,陛下。” “诶!”刘觞惊讶;道:“陛下,我……” 鱼之舟做了一个请;手势,道:“宣徽使,请罢。” 刘觞没有法子,只好从紫宸殿退出来,抱怨;道:“陛下今儿个怎么了?突然便生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