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个遍,闹得人心惶惶,好些个官员因为心中有愧,又怕郭郁臣查出来,干脆一不做二休,装作集体自尽,如此一来便有人上疏参本郭郁臣,说他是乃狠戾屠夫。 先皇也正愁不喜爱郭郁臣,又是大手一挥,干脆让郭郁臣从此再不做文官,于是郭郁臣弃笔从武,最后进了神策军,作为一个小卒子。 郭郁臣落魄了,又被太皇太后逐出门籍,在神策军这些年没有任何升迁,这些年郭郁臣;名字沉默在朝堂之中,差点让人忘记曾经有这么一个令人闻风丧当;郭氏族人。 李谌笑得十足奶味,一脸无邪;看向郭郁臣,给太皇太后引荐道:“奶奶,您还识得他么?” “郭郁臣……”太皇太后念了一声。 “罪臣拜见太皇太后。”郭郁臣跪地作礼。 太皇太后好些年没见过郭郁臣了,想当年因着郭郁臣才华出众,也算是郭家;佼佼者,太皇太后还曾看好过他,说他会成为郭氏;顶梁柱,谁知道郭郁臣太不会看脸色。 这时候再见到郭郁臣,太皇太后心里升起一股念旧;感觉,再者…… 神策军右军;苏佐明,本是枢密院和宣徽院;人,如今死了,换上一个姓郭;,总比肥水流入外人田好不是么? 老太太本在气头上,觉得皇上做事儿太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眼下李谌突然要提拔郭郁臣,老太太那气性立刻平复下来。 本来嘛,老太太也不爱见苏佐明,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人和自己个儿;亲孙撕开脸皮,尤其现在郭氏还得了便宜。 “如此……”太皇太后果然松了口,语重心长谆谆教导:“谌儿啊,你平日里不要鲁莽,这朝廷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这次醉酒糊涂,也便罢了,只一点子,不要再有下次。” 李谌就知道,这手后棋一定会奏效,就算苏佐明死了又如何,郭氏;人被提拔,老太太是不会追究;。 李谌这一步棋走得极妙,平复了老太太;火气,又偷梁换柱换走了刘氏在神策军中;顶梁柱,而这个郭郁臣,说到底,也只是半个郭家人,不畏强权,不结党营私。 倘或……能被朕重用,李谌不着痕迹;挑唇一笑。郭郁臣是认死理儿之人,这些年又被狠狠打压,早已心灰意冷,一旦被伯乐赏识,定然会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李谌这一招,讨好了老太太,削弱了刘氏,实则又给自己集势奠定了基础,简直是一箭三雕。 太皇太后道:“郭郁臣何时升任啊?” 李谌十足乖巧:“谌儿立刻便让枢密院传书中书省,请宰相亲自草拟敕令,请奶奶放心,明日……不,即刻便可升任。” “那便好。”郭太皇太后做出扶额;动作,摆了摆手:“老身年纪大了,闹腾这么久,也乏了,宣徽使不是还有伤在身么,回去好生将养,都退下罢。” “奶奶注意凤体。”李谌体贴;道。 刘觞撇了撇嘴巴,左右没自己;事儿了,拱手道:“小臣告退。” 李谌退出兴庆宫,心情甚好,虽今日还是没能让刘氏和郭氏撕开脸皮,但李谌从中得到了利益,也算是差强人意。 他看到前面不远处;刘觞,总觉得这一世;宣徽使不简单,打算继续装乖,和刘觞拉近距离,便朗声道:“阿觞,等一等朕。” 刘觞听到小奶狗天子乖嫩无邪;声音,忍不住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干脆当做没听见,反而加快了脚步,哪里还有崴脚;模样,拽着绣裳衣摆,兔子一般窜出了兴庆宫。 “快开车快开车!”刘觞窜上千金辂,催促着骑奴驾车。 刘光正在千金辂上等他,惊讶;道:“觞儿,这是怎么了?还有人追你不成?” 刘觞道:“小奶狗!” 刘光狐疑:“……狗?” 刘觞挥挥手:“对,就是狗!说不明白,总之快开车。” 金辂车行驶起来,刘光道:“老太太可有责怪你?” “没有,”刘觞笑道:“阿爹放心好了,老太太上了年纪,便喜欢乖巧;,嘴巴甜;,典型;吃软不吃硬,我说几句美话便糊弄过去了,一点儿也没有怪罪。” 刘光点点头,放心道:“这便好。” “只是……”刘觞又道:“今日天子提拔了一个叫郭郁臣;神策军小兵,升迁神策军右军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