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翰林学士贺清仪胜出。”吴海道,“下一场,仍以元夕为题,请诸位公子为自己的画作题词。”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有数人题完放笔。 一来,在座的敢报名参与比试的,皆是既擅画亦擅诗词,二来,又是为自己的画作题词,更是胸有成竹,下笔如有神。 反倒是第一场胜出的贺清仪是最后完成的。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都在猜想他会题上怎样惊艳绝伦的词句,方能配得上自己的画作。 锣鼓再次敲响的时候,手持鲜花的少女们再次上前。 几位率先完成诗作的公子,颇有些自傲,目光微微瞥过贺清仪,眼中满是不屑。 少女们面对这些急着开屏的孔雀们,没有多做停留,都不约而同向贺清仪案前走去。 这一看不要紧,场上所有少女们竟都将手中余下的那枝鲜花全投给了他,甚至都没看别人的一眼。 那几位先完成的公子不服,也纷纷上前看了一眼。 从不屑,到惊诧,到面露羞惭之色,最后默默退下,竟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第二场胜出者——翰林学士贺清仪!” “看来子敬是作了一首绝世好词,不如念来听听吧!”墨欢笑道。 贺清仪起身,行了个礼道:“皇上过誉,微臣献丑了。” 接着缓缓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1】 “果然是好词!”墨欢赞叹道。 风璃洛亦是心中赞叹不已,这首词与方才那幅画相得益彰,堪称绝配。 这京都第一才子的名声果然不是白来的。 她不禁抬眸看了一眼贺清仪,不知是不是错觉,竟发现他亦看向她的方向,触及她的目光,却又迅速转开。 贺清仪已胜出两场,最后一场投壶,无论是何人胜出,今夜的魁首已毫无疑问是他了。 投壶众人没有压力,反倒玩得更加尽兴。 每人八矢,轮番上阵。 “连中!” “贯耳!” “全壶!” 众人欢呼声不断,墨欢见米勒郡主在一旁瞧着,眼睛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禁失笑,回头吩咐了吴海几句。 吴海躬身聆听,听完起身唤来几个小内监,交待了下去。 “皇上有旨,在座诸位有兴致参与投壶的,均可上场。”吴海扬声道,“最后胜出者,皇上许一件彩头。” “什么彩头皆可吗?”有大胆者喊了一声。 墨欢颔首,笑道:“只要不是要朕身后的龙椅和玉玺,其余无论是什么物件,均可作为彩头。” 众人哄笑。 与此同时,几名内监已经将一些古玩玉器金器首饰还有名家字画摆了上来。 琳琅满目,件件皆是精品,众人一时晃了眼。 “今晚三场的总魁首朕还可许他一个心愿。”墨欢笑道,“只要不违礼法,无论是何要求,朕皆会应承。” 虽说还有最有一场未比试,但胜负已分,今夜的魁首是贺清仪无疑了。 皇上此举分明就是直接许了他的愿望。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哗然,纷纷将目光投向贺清仪,眼中皆是羡慕之色,比起那些价值不菲的彩头,皇上的许诺才是万金难求。 贺清仪却是神情淡淡,眸中并无喜悦之色。 众人不禁暗叹,这京城第一公子果然淡定。 就在方才,吴海让一名小内监给贺清仪送了一张纸笺过去,当时贺清仪一脸疑惑,展开一看,不禁面色微微一红,下意识的朝墨欢看去,见他正冲自己点头微笑。 墨欢师承贺太傅,贺清仪小他三岁,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六年前,太傅自觉功成身退,告老还乡,远离朝堂。 当年风其然发动宫变之时,除了墨家皇族一脉遭到风其然的屠杀,众多忠心的老臣也被屠了个干净。 唯有贺太傅早已远离朝堂,让他躲过一劫。 墨欢重回京都,百废待兴,朝中更是几乎无人可用,便亲自上门,将贺太傅请回朝中。 贺家也举家搬回了京都。 自小便才华过人的贺清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