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舜音 胜雨来伺候她时, 舜音穿戴整齐,坐在榻边, 拿着递来的湿帕子擦了脸,又细细地擦手,一边忍 。 身走了。 昨晚临睡前, 他又独自出房去清洗了一次, 再回来时,竟还拿了块湿帕子过来替她擦身。 湿热的帕子一沾身,她刚退去的热潮又涌起,伸手便去拿帕子,想自己来,却没成功, 被他半抱半制地扣紧。 帕子被他稳稳拿着,在她身上细细拭过, 甚至一根一根擦过了她的手指…… 舜音绪一收,脸上镇定,仿佛什么都没想,将手上帕子递了过去。 胜雨接回帕子, 端来一盏温汤:“夫人回来后气色好了, 先前一定辛苦了。” 舜音端起汤抿了一口,随口说:“回来自然安稳了。” 心也定了, 一夜过去,先前那连续的暗自心惊总算消除,如释负。 如今情形已然如履薄冰, 还好没真的再来一个。 低头喝完温汤,她心中彻底平复, 拭了拭唇,起身出去。 刚出门口,昌风匆匆走了过来,垂着头离了一截,她见礼:“夫人,军司留话,总管寿宴提前了,请夫人好生准备,隔赴宴。” 舜音以为错了:“什么提前了?” “总管寿宴,”昌风回,“军司临出府前收到的报讯,总管头疾反复,不宜喧闹,趁近略好转,要提前宴客。” 舜音稍愣,但一想总管府近来作为,什么变动安排似乎都可能,便也不觉奇怪了。 她忽然回味过来:“军司让你传话,莫非今不归?” “,军司让告知夫人,他忙于军务,赴宴时会在总管府等候夫人。” 舜音才明白他为何要特地留话,而不亲自回来说。 定然特地做总管府看的,好让总管府知道,他连府上都留,自然也就不易子嗣了。 想起他昨夜隐忍,她定定站了一瞬,才说:“知道了。” 这场寿宴本就要到了,其实只提前了三,也无甚影响。 隔一到,意外地天公作美,一早便出层云,照到午后,凉意骤减,连的大风也弱了不,都快真叫人觉出几分喜气来。 舜音在屋中对镜理妆换衣。 胜雨为她梳了盘桓髻,金钗翠钿环饰发间,又为她换上浅湛宽袖上襦,赭色曳地下裙,高腰收束,披帛轻挽,比平隆许。 军司府上早已备好了马车,一切妥当,随时赴宴。 舜音走出府门,登上车,挑起窗格帘布朝路上看了一眼,果然到现在也没看到人回来,坐了一瞬,朝外说:“走吧。” 今大庆,不设宵禁。 车一路驶至总管府外面那条宽整大道上时,恰好就坠时分。 道上早已四处车马,宾客纷至。 舜音自车中下来,刚站定,如松身影走近,罩在身前一片暗影。 她抬头,目光一闪,意说:“在里面等着,岂不显疏离。” 穆长洲似从官署来,身上着一袭暗沉青黑的窄袖襕袍,看着她:“还以为你会怪我故意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