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凉州官员家眷,各家皆是为总管府,为河西十四州效力,没有什么分别。"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谨慎,她还不想今日来的人当中有谁跑去总管夫人面前多嘴,半句也不能说错。 妇人们入座,都面露笑意。 军司娶妻至今,她们未曾走动,如今因其得势才登门造访,难免惴惴不安。此刻见这位军司夫人虽看着冷淡,但沉静自若、言辞谦和,几人才纷纷放了心。 方才搀扶她的那位年长些,话也活络,坐来舜音右侧,向她主动介绍了今日来的几人,自己则称是凉州司户参军之妻。 舜音记住了,听她所言,这些都是河西本地官员家眷,心思动了动: “诸位在凉州多少年了?”司户参军之妻回: “也没多少年,凉州官员换过多次,我等虽都出身河西,却非凉州本城人士,是随夫才来的凉州,我算久的,也只三四年。" 舜音观其脸色,并未看出有遮掩之态,看来是实话,难怪凉州官员从没见对穆长 洲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许都从未听说过那个传闻。 胜雨走至她身后右侧来斟茶汤,舜音回神,在她耳边低低嘱咐了几句。 府门外,几匹快马疾驰而来。 穆长洲自外返回,身后跟着几个兵卒。接手瓜沙二州兵事颇费功夫,这两日接连在外,此时才算忙完。 昌风快步过来迎接,他朝后指了一下: “拿着。”一名兵卒手中捧着只包裹,似有些沉重,送了过来。昌风赶紧接过。 穆长洲进了府门,往廊上走时问: “夫人呢?” 昌风抱着包裹,跟在后面道: “有官员家眷来访,夫人正在花厅会客。” 穆长洲朝花厅方向看了一眼,没多问,阔步去了后院。以她那缜密心思,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直至日暮时分,花厅里,几位妇人在此用了茶点,才终于起身告辞。舜音并未挽留,立即起身相送。 胜雨很快领着侍女们过来,给每人都回赠了礼品,比她们之前带来的贵重许多。 几人在厅门边道了谢,脸色变得讪讪,多少明白了意思。 只怕下回这样的走动是不能再有了,毕竟军司夫人半分也不想得她们好处,客气,却又礼待地清清楚楚.… 人都走了,舜音松口气,过往长居道观,就不曾与人这般交际过,只觉疲倦。何况这样的走动越少越好,传入总管府只会惹来猜忌。 胜雨领着侍女端来清水,送入花厅。她在厅中清洗了手脸,才觉舒适一些,起身回后院。 天气不好,只这阵功夫,四下便暗沉沉的,看着天就要黑了。舜音走到东屋外,推门进去,忽觉屋中有人,转头看见榻上坐着肩宽身正的身影,一怔。 穆长洲身着深锦襕袍,闲闲坐在榻上,一手拿着只半展的卷轴,目光看过来,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舜音立即想起他那日说过下回再来,眼神动了动,找话般问: “我要的东西何时能看到?” 穆长洲看着她:“一见面就问这个?”舜音一时无话可说。穆长洲朝她身后房门递去一眼,手里拿着卷轴抬了一下。 舜音顿时明白过来,转身合上房门,快步走近他面前,一手拉开那只卷轴,里面确实是一州边防舆图。 她转头往桌上看,那里摊开了一只 包裹,里面是一卷一卷捆好的卷轴,大概有五六卷。 穆长洲忽而按住她拉卷轴的手: “这些只是边远几州的大概防情舆图,但也不能外流至中原。”舜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