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 不知不觉已过去许久,她竟还在那山侧处站着。 张君奉在营门边叹息:“我堂堂佐史,为何要做这种护卫的事?” 胡孛儿盯着那儿瞧来瞧去,只觉得不明白:“她待在军司府里多舒服,做什么不比她以往住道观强?非撰什么手稿……” “什么道观?”穆长洲的声音传过来。 胡孛儿回头见他已出来了,站直说:“道观啊,夫人以前在长安住的,我迎亲回来没与军司说过?” 穆长洲说:“你说得最多的是封无疾一路都不高兴。” 胡孛儿惊奇:“军司怎知封家郎君的名字?我都不知道!” 张君奉顿时看了过来。 穆长洲没答,看向舜音。她已从那片高处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衣摆在利石上挂了一下,连带她身一晃险些崴倒,手及时在旁边石上一抓才站稳,站直后看了看手,接着走到下面。 胡孛儿扭头看见,“啧啧”两声:“可见落魄也有落魄的好处,至少不娇气,还能这般登高爬低的。” 穆长洲看着那边,对他们说:“里面我已查完,你们也去查一遍。” 胡孛儿立即正色不看了,张君奉也没多问,二人一起入营去查了。 弓卫将马牵至营门边,穆长洲没有下令准备出发,将手里的弓递过去,出了营门。 舜音正边走边观望周围地形,忽然转头看到他走了过来,只好不看了,默默走过去,只当是随便看了一圈。 穆长洲迎面走近,看一眼她手,脚步放缓走向她右侧,眼神扫视着四周:“至今还未问过岳家近况,音娘如今还剩什么亲人?” 舜音不妨他突然问起这个,抿了抿唇才说:“母亲和弟弟。” “其他人呢?” “或走或……”舜音没说下去。 穆长洲停步,点头:“节哀。” 舜音不禁看他一眼,再怎么说他也在封家住了四年,竟然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节哀”?忽而想起昨日知道的事,她闷声说:“刚得知武威郡公也不在了。” 穆长洲看她一眼,了然道:“听闻昨日陆迢来过府上,一定是他说的了。是,都不在了。” 都?舜音心想那看来郡公夫人也不在了,他语气竟连一丝变化也没有。 穆长洲自她右侧走了出去,大约十来步,站了下来,转头朗声说:“过来。” 舜音思绪还在他刚才的话上,冷淡着脸走过去。 穆长洲靴尖点点地:“将这株草的叶子摘下来,揉碎。” 舜音才看见他靴边有一株细藤长叶的青草,一手掀起帷帽垂纱:“做什么?” 穆长洲不疾不徐说:“商量好的事,音娘莫非又忘了?” “……”难道连这也要当不知道?舜音弯腰扯了几片叶子,在指尖揉了揉,已有些没好气,“然后呢?” 穆长洲说:“揉出汁,淋手上,可以化瘀活血。” 舜音本就被他的话惹得烦闷,此时更甚,将垂纱一放,转身要走:“穆二哥去戏弄别人吧。” 穆长洲只迈了一步,就将她路挡住了。 舜音刚拧眉,抬眼他已将她手上没揉碎的叶子拿了过去,指尖用力一挤,另一手忽然一把抓起她的手,将汁水淋在了她手背上。 顿时一阵刺痛,舜音才发现自己手背肿了,是刚才险些摔倒时抓到的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