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药。 也就在这个时候,无法用肉体近距离抵御机关枪火力网的龟田少佐的士兵,被迫潮水般地退了回来。 唯恐会遭到兄弟联队指挥官的训斥,龟田少佐跑过来气急败坏地向大冢康介解释起来,想申诉中国军的自动火器异乎寻常的多;不料联队长大佐又是将手一挥,示意对方不必多语——他要等待强大的山炮火力将对面阵地上的机关枪撕成碎片,届时再让龟田重新发起攻击。 可是,日军联队长万万没有料到,在对面阵地上一口气摆出十挺捷克式轻机枪的中央军中校团附,等待的恰是机枪弹雨泼洒完毕后的短暂时机! 刚刚,除了操作这十挺轻机枪的二十名正副射手,简易阵地上只剩了二营五连的一个排。眼见逼近阵地的日本兵被割麦子一样放倒了一大片、其余的则狼狈地向后退去,张宏压低嗓音吼叫起来:撤!快撤!! 一个排的步兵率先离开了阵地,他们先是匍匐着向后爬出一小段距离,然后便起身开始了狂奔。紧随其之后离开的是四连的四挺机枪;待张宏最后望了一眼对面空无一人的公路,五连刚上阵的六挺机关枪,也一股脑的撤了下来。 张宏跑在最后,身边只有几个团部的团附和卫兵。他们起初还猫着腰跑,直到放开了胆量飞跑起来。所有人担心的日军会发现己方的撤退而快速追杀上来的一幕,迟迟没有发生。虎口脱险的狂喜之情,荡漾在每个官兵的心头。 又过了将近七八分钟,在已经可以清晰望见丰店北城轮廓的地方,日本人的山炮小队才终于扎下了新的阵地。但是在这个距离上遥望对面,不要说已经看不见敌军阵地的所在,连己方军队的身影都已经若隐若现。 山炮小队长用步话机联络了前方的大冢联队长,要求对方派出小股兵力冲击中国军前沿阵地,吸引敌人机枪开火,从而在夜色中为炮兵打击标示射界。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大冢康介,命令龟田少佐派出一个步兵小队,马上大张旗鼓向前攻击。 于是,让日军目瞪口呆的情况发生了——那个步兵小队情知自己被当做了炮灰牺牲品,却又不得不严格执行军令,硬着头皮呐喊着、朝刚才一大批战友被放倒的前沿冲了上去。可是,直到他们已经冲到了遍地横尸的地方,对面阵地仍无任何枪声响起:不仅没有令人生畏的捷克式机关枪声,甚至连步枪也毫无声息。 带队的小队长少尉,这一刻反倒越发惊恐了,猜测着敌军一定是想将自己的队伍吸引到更近的距离、才会突然暴起。 “开火,开火!”小队长少尉歇斯底里地嘶喊起来,排在前面的三挺九六式机关枪,被射手平端在手中,疯狂地开始扫射。几十支步枪也乱纷纷地射击。但他们脚下的步伐却不由自主地慢了许多——所有人都清楚,越接近中国军的阵地前沿,就越面临着机枪弹雨的突然而至,而更可怕的则是身后的自家炮兵随时会将炮弹砸到自己的头上。 这种胆战心惊、近乎磨磨蹭蹭的进攻,又给正在撤退中的391团断后部队,足足留出了五分钟的时空! 终于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头,日军小队长急忙命令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分队的士兵奋力向前抛出手雷,随即发动了“总攻”。 他们蜂拥着,踏上了已经空无一人的敌军简易阵地。 接到报告的日军联队长,一时间呆若木鸡,甚至怀疑龟田少佐的这个步兵小队是不是搞错了位置、误将不是敌军阵地的地方占领了。但随后接二连三传来的报告,完全证实了敌人已经弃阵脱逃的真相。 大冢康介心头五味杂陈,忍不住一脚踹翻了前来聒噪的一个联队部的电讯兵——那是后面的炮兵阵地迟迟看不到敌军机枪开火,通过步话机来催问联队长进展如何! 狡猾的中国人!大佐终于咆哮起来。这个夜晚,他犹如一个使足力气挥舞拳脚的武士却打不到任何的目标,浑身充满了狂躁与憋闷无处发泄。 偏偏在这时,远在文城的旅团部的急电又到了,送电文的另一个电讯兵战战兢兢地汇报:旅团参谋长河边大佐命令,务必全力拖住中国军在君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