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狼。这两个家伙恰巧是汉奸侦缉队成员,我们要是能够把他俩笼络住,平时就可以从他们的嘴里打探到许多侦缉队的动向;甚至从中摸出日军的一些情报也极有可能的。这笔买卖划得来。” 陈栓柱却不以为然,他警告自己的领导,绝不是一块大洋这么简单:今天给了一块,过不了几天,这帮特务还会来要的! 八路军毕竟是平日里穷惯了,徐旅二营靠着在西坪土改从地主老财那里弄来的这些大洋和金条,营部相当珍惜。晋军出身的肖俊平,当然清楚这一点,也就不再和陈栓柱争辩。其实临来之前,副营长吴子健已经叮嘱过了,只要对情报工作的开展有利,钱财使用方面,敌工队长可以自行做主。 肖俊平这次一共带了包括陈栓柱在内的七名敌工队员来文城。此外,另有四人是吴子健补充给敌工队的,就包括管账先生和小伙计,以及一对夫妇。这对夫妇,丈夫是徐旅二营在西坪村招收的新兵,媳妇则是他的真实原配。他们夫妇与两名敌工队员,在文城城外的东郊买下了一处农家宅院,扮做务农的东家和雇佣长工。这处宅院距离文城东城门仅仅两里左右,设定为文城情报站的外围联络点——城内的情报站一旦有了需要传回关门山脚下根据地的情报,就先送到这处农家宅院,再由这里的敌工队员骑马回报吴子健的营部。 文城城内的地下情报站,站点当然就设在成瑞祥绸缎庄,肖俊平、陈栓柱以及两名敌工队队员守在店内;另外两名队员则被安排到文城火车站的货场去做搬运工,借机观察刺探铁道线上的日军动向。 这一切的部署,均由肖俊平亲自主持。二营的副营长吴子健,给了年轻的敌工队长绝对的信任和权力。受到鼓舞的肖俊平,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在文城闯出一番天地来,以不负吴子健的重托。 “队长,下一步我们做什么?”终于平复了懊恼愤恨的情绪之后,陈栓柱对肖俊平问了一句。 “陈掌柜的,记住,在这里不要称呼我们的职务!大家必须习惯于现在的新身份;”肖俊平指着门外的大街,表情严峻地压低嗓音说:“离这儿没有多远,就是日军萩原旅团的司令部,便衣特务更是在城内星罗棋布,稍有不慎,就会铸成大错。” 副队长陈栓柱闹了个大红脸,吭吭哧哧滴解释说:初来乍到还不习惯,今后一定多加注意。 肖俊平话锋一转,开始对陈栓柱交代任务。他提到了这条东关大街上的宝元酒楼,要面前这个绸缎庄的掌柜,多去那里喝酒吃饭,趁机结交城里的三教九流,这对于收集情报大有帮助。 肖俊平早在晋军独12旅的时候,就知道那家酒楼。旅部包括旅长在内的许多军官,都经常去那里大吃二喝。但是时任旅部电讯参谋的肖俊平,却对此深以为耻,并暗自感叹国难当头之下的“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因此,从来没有到宝元酒楼吃喝过。 想不到,他当初的洁身自好行为,竟然为今天的潜伏工作奠定了基础。否则,以他穿着晋军上尉军装、堂而皇之地出入酒楼饭肆的形象,恐怕早就在文城许多人的心目中留有记忆;如今再伪装身份,必然很容易穿帮露馅的了。 “啥?喝酒吃饭、结交三教九流?”陈栓柱的一双三角眼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问:“这也算是情报工作吗?文城的大馆子,想来价钱不便宜,咱们这么花钱好吗?二营的同志们在关门山那边可是吃糠咽菜呢!” “又来了!”肖俊平轻轻地一拍店内的八仙桌,小声呵斥着:“告诉你了,不要再轻易念叨原来的称呼!什么队长、同志、营连长之类的,让特务们听见了,你这个卖布的掌柜,立刻就要被怀疑!” 陈栓柱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但心底仍然疑虑大增:这个年纪比自己轻的敌工队长,脑子里的计谋绝对是一套一套的;可是,他到底是国民党军官出身啊,大手大脚、大吃大喝惯了;眼下情报还没弄到一份呢,白花花的大洋已经流水般地花出去了一大堆,长此下去,恐怕不是个事儿! 敌工队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