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什么话,还击的弹雨随即倾泻了回去。 西坪村的激战,爆发了。 十几里开外的河口村,吴子健正心如刀割。 村外西北方,原本密集的枪声渐渐地弱了下去,吴子健、肖俊平和5连的副连长都知道,担任警戒丰店方向的五排,只怕凶多吉少了。 副连长悲愤交加地一拳砸在炕桌上,从头顶揪下帽子捂住了自己的脸,身体则在不易觉察地抖动。 看到这一幕的肖俊平,明白这个汉子在无声地啜泣——整整一个排的精兵兄弟啊!换成副连长自己做主的话,是拼了命也要杀出村头营救的。 “吴副营长,应该马上联络青龙口工事那里的李连长,要他们做好死守准备,敌人大举夜袭,绝对来者不善。” 肖俊平对吴子健说这话的时候,是压低了嗓音的,他不愿再刺激一旁悲痛不已的5连副连长。 吴子健终究是九死一生厮杀过来的战将,刚才虽然心智一度生乱,可一旦冷静下来,便能客观地分析局面: 刚才,自己布置五排原地担任警戒任务,随即5连就发起了对蒙疆军骑兵的围攻,至少在那时候,五排是不可能加入战团的,因为他们当时处于全连的最后部。而接下来,五排显然是打响了——他们打响,只能说明一种情况,就是丰店方向又来了敌军。也就是说,除了被归途中的5连无意中撞到的伪蒙军骑兵,丰店还有后续敌军在朝这里运动,五排应当就是与这股敌军交上了火。 吴子健心痛地想到,刚才自己指挥全连退出战场后,腾出手来的伪蒙军骑兵,无疑会返身去夹击仍在作战的五排,老刘他们四十几条人枪,在无遮无挡的荒原上,根本无力应付大批敌军的两面夹攻! “传令!”吴子健猛地发出了一声大吼,将屋子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此刻他的心头犹如压了一块巨石,难受得必须大吼才能喘过气来:“5连长带三个排,死守青龙口工事,没有我这里的冲锋号,绝对不得前出一步!” 看着愤怒得如同一头狮子的吴子健,肖俊平当然懂得他此刻内心极度的压抑,可还是提醒道:“副营长,司号员在李连长那边。” “我他妈知道!” 吴子健又难以抑制地朝着自己的敌工队长吼了一声。他明白不该对肖俊平发火,因为后者建议的战术虽冷酷但无疑是正确的,可吴子健就是管不住自己,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在激动地颤抖,于是转而将目光盯向站在门口的通讯员:“让李天林把司号员给我送过来;还有,8连的副连长带着他的那个排,也立即下到河口村来协防!” 肖俊平没有介意吴子健的粗暴,反而继续建议:“李连长那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指挥了,让5连副连长支援过去吧。” 吴子健点头同意。 就这样,李天林和自己的副连长,指挥5连的三个排防守居高临下的关门山青龙口;吴子健指挥5连的另两个排、以及8连副连长和他的两个排,防守河口村。青龙口那里,有两挺九二式重机枪,两挺捷克式轻机枪;河口村这边,则只有一挺民国二十四式重机枪。 就像敌工队长最开始建议的那样,他们开始稳守不出,等待天明。 当然,回到河口村后,吴子健已经第一时间派出骑兵通讯员,飞马向西坪的营部去报信。只是他绝对不会想到,他的骑兵通讯员刚刚出发,十几里开外的西坪村,就同样打响了。 今晚亲率秋明少佐出征的河边参谋长,还在文城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份战情通报,那是由濑名师团部转来的第一军司令部的命令:下元师团苫米地旅团沿屯临公路之进展极为迅速,近日即有望向同蒲路上的临汾发起攻击。鉴于此,濑名师团萩原旅团应考虑立即派出有力一部,从灵石沿同蒲路继续南下,向韩信岭一线攻击前进;以便策应下元师团夺取中国军二战区长官部所在地临汾之行动。 对于萩原旅团而言,这道命令来得时机未免太过微妙——第一军司令部所谓的派出有力一部,目前只能对应在驻扎灵石县的西条联队高木步兵大队身上了。除此之外,整个萩原旅团已无机动兵力可